“……”
为人鱼肉,只能屈从。雒易咬咬牙,低下头去任他上药。感到沈遇竹手指拨开发丝,以温水化去血痂,再细致敷上层药膏,又慢慢揉开。他动作分明十分轻缓,不知为何,雒易却觉得那修长手指仿佛挟着锋刃,似有还无地顿挫着他心弦,只觉呼吸绷紧,几乎微微颤栗起来。
沈遇竹浑然未觉,掌内捋着雒易又厚又密头鬈发,笑谑道:“你这头发,足够夜里当衾被盖着。”
雒易不暇思索,反击道:“怎不说你那额头,足够站上去翻个跟斗?”
雒易出口便后悔,没必要在与他逞口舌之利。然而沈遇竹乐不可支,笑成团,还拉着他手往自己额头上放:“你来,你来!”
壳,稀落落地点缀在其中。雒易登时大怒,将竹著碗碟往笼屉内摔,恼道:"好个沈遇竹,特意来消遣!"气忿忿地回转屋内。
第二日、第三日亦是如此。雒易料定沈遇竹是有意要挫折自己锐气,只是不肯叫他轻看去,自倔强着声不吭,概装作若无其事。他本就奔波劳累、伤体虚弱,又连数日水米未进,愈发气息奄奄。这日沈遇竹才从山下办事归来,眼便望见雒易面如金纸,十分虚弱,额头上伤口还凝结着血痂,看上去颇为凄惨。
沈遇竹看见他那副狼狈模样,忍不住发笑:“怎还没好?”
雒易接连几天饿得魂灵出窍,哪有心思去照料这点皮肉小伤,又当沈遇竹存心奚落,合上眼并不理会。
沈遇竹笑吟吟地走过去,撩起他额发端详着,喜不自胜地笑道:“怕是要留疤。怪可怜,疼?给你吹吹吧?”
雒易掌心触到他光洁宽阔额头,没来由脸上发起热来。正暗自奇怪,却听沈遇竹“嗯?”声,顺势扣着他手脉,诊半晌,不解道:“你体质应该不差,怎点外伤拖延这些时日,仍不见起色?”
雒易心道:“这家伙当真*猾,故意断饮食,还在面前说这些风凉话!”冷笑道:“是吗?这几日吸风饮露,倒觉得逍遥自在得很!怕是你学艺不精,没能诊出个好歹来吧?”
沈遇竹惑然不解。沉吟着迈出小屋,走进庖室之内,正看见斗谷胥蹲在灶前,捧着脸深情款款地凝望着炉上“咕噜噜”炖煮着野獐肉鼎镬。沈遇竹随口问道:“阿胥,这几**给雒易送饭之时,可曾发现什异常?”
斗
雒易睁开眼,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沈遇竹,你怕不是个傻子吧?”
沈遇竹忍俊不禁,道:“好好,不逗你。来!给你上药。”说罢,从袖间取出瓶药膏。
雒易嗅到那辛涩药味,霎时想起沈遇竹那剂让自己身勇力全消怪药,杯弓蛇影之下便是伸手猛地推:“拿开!”
药瓶“啪”地跌落在地,墨色药膏淌落出来,两人均是僵。
沈遇竹拾起余下半罐药,举到雒易眼前,柔声字句道:“再闹,连药带瓶塞到你下面去,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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