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竹似笑非笑道：“
明白你
意思。但洧洧岂不闻‘君子远庖厨’？这种事亲历亲为，似乎与气质不符。”
“你大可以‘先礼后兵’，若连‘兵’也不行，你还可以……”
秦洧眼角眉梢尽是妩媚笑意，踮起脚在沈遇竹耳畔絮絮低语。
沈遇竹侧耳听着，颊上红晕渐染，忍不
秦洧说完这句话，屏息望向沈遇竹，期待他终于能露出恍然大悟激动神色。然而他
动不动，空洞目光在房梁上驻
驻，心平气道：“明白师父用意。”
“哦？”
他凉凉地说：“他恼砸烂学府食堂，此番是想要命。”
秦洧忍俊不禁，别开眼看见线曙光破窗而入，原来已是晨曦。他整袖站起身来，道：“阿竹，这怕是你最后次联床秉烛夜谈啦。走后，保不齐会向哪个财大气粗权贵出卖你下落，你可要好自为之，切切珍重才是。”
沈遇竹啼笑皆非，道：“多谢你叮嘱。希望你可以将卖个好价钱，只是不知能否预先分杯羹？”
而沈遇竹也同样无动于衷，道：“十分怀疑。若当真与无关，为什
人人都说是凶手？”
他微微冷笑道：“想必定是个千里之外能取人性命妖道！说不定这九鼎秘密，还就只有才能破解呢！秦洧——”
沈遇竹双目澄澄，盯住他字句问道，“师父临死前，到底说什？”
秦洧并不看他。沉默许久，终于轻声叹口气：“他说：‘去找沈遇竹。’”
沈遇竹瞠目结舌：“这——？”
秦洧怔，却听沈遇竹道：“想向你讨支蠲昧。”
秦洧忍笑道：“原来你想撬开那位‘蓝眼睛’嘴。”
沈遇竹叹道：“身处漩涡中心，是天下归罪祸首，非但孤立无援，而且无所知，岂不太可怜吗？”
秦洧盈盈笑道：“原来如此。可惜爱莫能助。这蠲昧千金难买，也只配成这支而已。你知道拷问刑求手段，若非对象是你这样痛觉迟钝家伙，本不用如此破费。”
他欺近沈遇竹胸膛，轻声笑道：“阿竹，青岩同窗都以为你是个不学无术顽劣之徒，唯独知道，青岩府所教授机谋韬略乃至旁门左道，你是科也没有拉下。”
秦洧道：“这句话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确乎是推卸不得。那时他已然毒入肺腑，人事不省。许是在恍惚中想起你这个最为偏怜弟子，想要对你做番嘱托交待，却被有心人番添油加醋，利用其成为置你于死地口实，那也极有可能呀。”
沈遇竹茫然地望着茶炉上袅袅升腾白雾，半晌，忽然道：“便只有这句？”
秦洧缓缓抬起眼来，淡红唇上含着点将露未露笑：“不错。除此之外，他还说另句话……”
灯火“啪”地声爆裂开来。光影跃，正将秦洧过分秀丽面容切割成明暗两半妖异。
他说：“‘沈遇竹会知道，为什蓝眼睛全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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