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抚怀中人柔软发丝,轻声而坚定道:“寻到……水落石出之处。”
道:“本来就是。这家伙最爱疑心生暗鬼,不骗他骗谁?”他诊得雒易只不过是经日劳顿、伤怒交加,心下稍懈。这才向斗谷胥问起绛都情况。
据斗谷胥说,他来到留命馆时,始终无人依约来接应。他不得其法而入,只好在林子里胡乱兜转。当天夜里,地下传出野兽般隆隆吼声,不知从哪儿涌出股浩浩荡荡浊水,汹涌不绝地冲荡两日,竟将荒林冲成片沼泽洼地。又过两日,浊水退去,荒丘之上裸露出许多尸体。听人议论说,那儿潜伏着伙凶悍强横劫匪,恐怕尸体便是某些个不幸被杀人越货商队罢。
“急着来寻你,便没有再往下打听。料得你定走,便循着你留下记号路找过来。对,还在那儿捡到这件物事,主子,你看看?”斗谷胥说着,从怀中掏出副羊皮卷。
沈遇竹不料那失落羊皮卷,竟侥幸能被斗谷胥捡到。接过看,却是越发困惑不解。原来那图上标注,并非是出口生路。
他沉吟不语,只听身侧斗谷胥毫无征兆地长“呼”口气,下意识问道:“阿胥,你很冷吗?”话出口,自己便悚然惊,将手中卷轴掷开去。
斗谷胥莫名其妙,仰脸问道:“主子,你说什?”
沈遇竹凝眉良久,轻轻叹口气,翻出枚丹药递给斗谷胥。斗谷胥不疑有他,张嘴嚼,苦得瘪起嘴来咂个不住。
沈遇竹捋着雒易鬈发,怔怔出神,忽然道:“阿胥,你陪走趟,可好?”
斗谷胥兴致勃勃,笑道:“好啊好啊,你要去哪儿?”
沈遇竹沉吟着,他望望怀中昏迷不醒雒易。他双手如冰,面颈火烫,正如其人冷酷和,bao烈,处处与他性情相左,却也这般如冰似火,熨帖着他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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