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郭敖全家已经从大院里搬出来,郭敖自己也买房,个人住着,据说是用来结婚婚房。陈瑛有次过来看到杜昊睡在郭敖那张大床上时,笑得直打趣说郭敖屋里藏着个小媳妇,把杜昊糗个大红脸。
门打开,睡在床上男人便警觉地睁开又放松下来,能拿着他家钥匙进来,永远都只有个人。他重新阖上眼,静静地听着那人走进卫生间,里面响起水声,似乎还伴随着几声干呕,十几分钟后,对方轻声垫着脚走进房间,掀起被子角,悄悄钻上床,带进阵冷风。自从杜昊第次来稀里糊涂地爬到郭敖床上睡觉,似乎就认准这张床,每次换去客房睡都会失眠,后来郭敖睡觉便只睡边,留出另半边床铺和被子。
“胃
,他食不知味地随便吃几口,便匆匆赶往楼上开会。
下班前杜父打电话来,说在外面订包厢,让杜昊下班后起去吃饭。杜昊去才知道今天是他“弟弟”生日,他爸和继母早半个月就开始策划,又是订蛋糕又是准备礼物,还特地让饭店工作人员布置包厢。
杜昊有些麻木地坐在漆黑房间里,看自己父亲和继母拍着手唱生日快乐歌,他同父异母弟弟才八岁,仅有几次见面都是他在家里大吵大闹,因此大概是很怕他,在继母几次鼓励下才端着蛋糕放到杜昊面前,小声说句“哥哥吃蛋糕”,说完立马跑远。
吃饭时难免又说起杜昊人生大事,继母说到认识几位太太里正好也有女儿刚毕业回国,要不要起加个微信认识认识,就当年轻人多交个朋友。
杜昊沉默地吃饭,假装没听见,近几年他脾气已经有所收敛,除和他爸还时常大吵外,对继母态度缓和不少,但是要让他毫无芥蒂地去接纳另个人做他至亲,他做不到。
继母说会儿见杜昊没反应,只好尴尬地转移话题,杜父却很不开心,不满地开口斥责:“你对你妈是什态度!嘴巴哑说不来话?!”
要换作以前,杜昊可能已经跳起来大骂“她不是妈”,可今时不同往日,他毕竟是个工作两年成年人,那些原有坏脾气、尖锐棱角,怎都被磨平些,何况平心而论继母对他也不差,他不能直因为自己不满而再地去做些伤害别人事。
“这件事再说吧,现在没什心情谈。”他妥协似松口,换来杜父声低哼。好在这顿饭主角不是他,也不至于因为这段插曲被败坏兴致,只是他至始至终像个局外人般,坐在边冷眼旁观。
恰好郑少又打来电话约他谈项目,比起在这儿不尴不尬地干坐着,杜昊倒是宁愿去商业互吹,他以工作为借口先行离开,关上门就听到里面传出笑声,或许他离开让所有人都松口气吧。
那晚杜昊又喝多,工作两年他酒量倒是提升得最快,他上车随便报个地址,下车便意识到这儿不是自己家,他又跑到郭敖楼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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