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敖拿过水杯,将管子放到他嘴边,却不让他喝,“痛吗?”
“……痛。”当然痛,快痛死。杜昊努力地去够管子,疼得眉毛都皱起
越是不敢去找郭敖。
或许是周围闲言碎语太多,又或许是妻子怀孕,杜昊高二那年,他父亲在外面新买房,带着全家搬出去。郭敖是从方醒那得知这个消息,赶回去时杜昊已经走,什也没留下,只让陈瑛给郭敖带句话,让郭敖别再管他。
郭敖脸阴沉得可怕,他每次回家,都能看到杜昊身上变化,他发型,他烟味,他在自己身上折腾出来东西,还有那些不太明显伤痕,他愿意给杜昊时间去接受、适应,不代表真放纵他堕落,他也是有底线。郭敖毕业后原本要留在当地部队,现在硬是动用他爷爷关系,转回自己家这边,老爷子不太高兴,但好歹松口。
后来杜昊在KTV通宵,看到郭敖走进来时,吓得酒瓶都差点摔地上,以为自己喝高,他揉揉眼睛,还没看清就被郭敖揪起来。在场其他人都以为是杜昊在外面惹人,加上郭敖身高马大、面色不善,竟然谁也没有出声帮忙,眼睁睁地看着杜昊被拖出去。
杜昊天生忌惮郭敖,哪怕被郭敖带去理发店把头发染回黑色,摘掉耳钉,又摁在桌前写整天试卷,他也没敢多说句废话。他都多久没认真上课,看到那些试题就和看天书似,好几次看着看着就睡着,睁眼见郭敖还坐在桌边盯着自己,吓得连忙灌咖啡看书。他背着郭敖做那多坏事,这顿揍肯定少不,但他心里又有点开心,开心郭敖还愿意管着他。
郭敖既然回来,就不可能继续放任他撒野,杜昊有时候都奇怪,郭敖是不是在他身上装追踪器,怎跑到哪都能被找到。他这三年整天和那些二世祖混迹在起,难免学不少恶习,有时谎话会情不自禁地说出口,事后他自己都感到厌恶,但郭敖哪怕知道也从来不骂他,只会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面前,将他安安稳稳地带回家。
结果郭敖唯次出差不在他身边,杜昊就闯大祸,他之前太嚣张,和不少人结下过梁子,放学后被几个人堵到巷子里围攻,那些人骂郭敖是跟在他身后狗,他就不管不顾地发疯,咬得比狗还凶,最后被打断肋骨,差点把内脏都刺穿。
郭敖赶到病房时,杜昊正和他爸吵架,即使躺在病床上也不安生,吵得满脸通红,脖子上青筋,bao起,“呼呼”地喘着气。郭敖走过去挡住杜父,他身形早已超过普通成年人,对视时候要微微垂下眼,“叔叔,麻烦你先出去吧,杜昊情绪太激动,对他身体不好。”
杜父当然认识郭敖,自从他再婚后,郭敖家几乎和他断情分,没什往来,再加上郭敖背景实在深厚,他也不敢多惹,只能不甘地收声离开房间。
杜父走,杜昊强撑气势就垮,死狗似瘫在床上,虚弱地朝郭敖招手:“要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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