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博没和他争,他只想快点帮邹斐上药,两人进房门,他就让邹斐趴到床上,自己去厕所用热水打湿毛巾,小心翼翼地帮邹斐脱去染血T恤。再次看到狰狞伤口,他还是忍不住眼皮直跳,邹斐整个背都肿,皮下淤血让皮肤看上去像是紫色,出血伤口表面也被干涸血块糊住,他不知道从哪下手,只能拿刚才路边药店里买棉签先把血块擦掉,再点点地清理伤口。
药水涂上去时候,邹斐背绷下,没出声,但丁博发现,他咬咬牙继续为邹斐涂药,只是手上动作更轻,几乎是触碰着移动,涂完个地方立刻低下头对着伤口吹气。邹斐又抖下,只不过这次是因为笑,他反手想去抓丁博,结果扯到刚黏住伤口,“嘶嘶”地抽着气:“你这是把当小姑娘吗,按你这速度要涂到什时候,快点。”
“你别乱动!”丁博少见地响喉咙,他把邹斐手放好,依旧慢慢上药,然后用纱布把出血地方盖上。
邹斐趴在那,似是低叹声,抬起半个身子去摸他脸,声音里半是无奈半是心疼,说:“涂药还是涂眼泪啊,怎还哭,真不疼。”
丁博大概也觉得丢脸,胡乱地用手背抹抹眼睛,闷声道:“你不疼疼。”
邹斐盯着那把钥匙,许久没说话。
丁博慌,镇定表情渐渐维持不下去,放低声音道:“虽然有点小,但很干净,交通也方便,都去看过。”
邹斐伸手抓住他想要收回手,表情很冷静,声音却更沙哑,像是竭力克制内心波澜:“那现在没钱付房租怎办?”
丁博没想到他这样说,拼命地摇头,说:“已经把定金和前两个月房租付,你不用担心,”不知想到什,他脸颊有点发烫,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你可以用、用其他方法偿还,你觉得,怎样……”
邹斐假装听不懂,微微侧过头追着他问:“比如说?用什办法?不付房租怎行呢?”
邹斐颗心顿时又软有涩,活二十年没尝过被人这放心上疼过,大家都默认他强者姿态,只想被他照顾,他自己也觉得
“……”丁博有种自己跳进坑里绝望感,他索性也不要脸,强作镇定地回答,“就接受肉偿……其他不要。”
邹斐几乎要笑出来,他从丁博手里拿过钥匙,仿佛将那颗赤忱心也并握在手心里,这刻家人是否同意对他已经不是那重要,他只知道为这个人做切都是值得。
“觉得挺好,不过这个合同得签久点,你没得反悔。”他说,脸上戏弄笑变得柔和。
丁博也笑,说永远不后悔。
邹斐背上伤着,丁博没带他去医院已是最大退让,说什也不会让他睡寝室里,两人偷摸地溜出学校,打个车去市中心找酒店。邹斐看到丁博掏出手机要付钱,笑着把他拦到身后,说:“干什呢,也不至于个房费都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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