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与某个族人深交,甚至不会在任何个非必要情况下与族人们见面,这多年以来直独自生存,甚至快要忘自己声带还拥有发声这个功能。
在来到黄昏岛之后,他还是头次觉得在某个地点定居下来说不定还能算得上是件好事。这里环境优美,养分充足,而且岛上镇民们也很少与外界交流。除阳光有些刺眼之外,这里几乎没有任何个要素会打扰到人们生活。
然后再交上几个朋友,偶尔尝到些人类食物,说不定还能喝点酒。
听起来就像是身处天堂。
但实际上,黄昏岛并不是这个世界上唯个承载着这种生活方式地方。
是他在海中根本无法顺利找到着力点,同时也就很难挣脱在海中堪称霸主人鱼族——也就是说,他接下来估计要享受段相当糟糕时光。
人鱼抓着他开始移动时候,艾格雷在恍惚间仿佛见到自己那位远在天国祖父,正在对自己慈祥地微笑。
接下来几分钟发生事情,艾格雷断定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
他被人鱼先生重新扔上船时候,脸色苍白得像是刚喝下锅坏半个月粥。他甚至连深呼吸力气都没有,就直接瘫软在船板上,低微地喘息着。
“……这比过山车刺激多。”艾格雷抬起手臂遮住自己被阳光刺得生疼双眼,在心中竖起白旗,“认输……输给你,鱼先生,别再来第二次——虽然确很想念祖父,但还不至于思念到现在就想去见他。”
人鱼先生思索着,忽然间用双手撑住船边,将上半身全部探进船中,然后缓慢地靠近刚好睁开眼睛艾格雷,低下头用额头轻轻地抵在艾格雷额头上,微笑着说道:
——明天见。
真正吸引着他,大概也并不是这个宁静小岛。
所以他决定要去趟距离这里不算太远片海域,去将那些记载着人鱼族历史文本取过来,算是从遥远大海中为艾格雷带来最后件礼物。
当人鱼先生最后缕长发从船上滑入海中后,艾格雷依旧发着愣,呼吸再次变得絮乱起来。
人鱼先生还是和刚才样趴在船边看着他,听完他话之后就单单轻笑声,没有说话。
艾格雷其实算得上是最懂礼貌那类人之,而且个性温和,在不被挑衅情况下绝不会使用极端手段,所以人鱼从来不会因为他某句话而产生其他多余想法。
他当然知道那些话都只是玩笑,不过就是手痒,存心想折腾这个小伙子下。
人鱼先生边思索着,边打量几眼艾格雷平躺在船板上姿势——如果忽略掉他依旧没缓过来呼吸话,他看起来有点像是正在午后海滩上晒日光浴,四周切都以你次而显得相当宁静。
人鱼看着艾格雷,伸出手稳住船只,尽可能不让这艘小船受到海浪影响,和艾格雷起享受着这段短暂时光安详与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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