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透,再杀。”陆以朝声音含糊不清,低沉不安,“……别不要。”
两人半梦半醒间,院门被敲敲,祁砚清忽然惊醒,惺忪眼神看向门口。
“去开门。”陆以朝去外面开。
是谈妄和楚星。
“来。”陆以朝和谈妄说,“祁砚清有点感冒,在咳嗽没发烧,没给他吃药,灌两杯水。”
“刚才是不是就在难受?直撑着不说。”陆以朝说,“以后不舒服就叫,脚疼胃疼不想拿东西觉得累,都叫。”
陆以朝又捧着他脸,看着他涣散眼睛,“记得你是谁吗?”
祁砚清闭上眼睛不想说话,恹恹地靠着他,时不时咳几声。
陆以朝拍哄着他,眼神愣怔在走神。
祁砚清现在记忆是混乱,他只是先想起那些最厌恶事。
他该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他凭什被原谅。
祁砚清还是感冒。
吃饭半个多小时就咳得更厉害,呼吸声很重,没会儿把吃晚饭都吐,整个人看起来虚弱很多,病殃殃地被陆以朝抱着。
“咳咳咳……疼。”祁砚清低声呢喃着。
陆以朝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上半身趴在自己怀里,心疼地揉着他胃,释放出点白兰地信息素。
,每个字都无比艰难地说出口:“祁砚清,跑过去拉住你……真拉住你。”
祁砚清却只是平静地摇摇头,“他不要。”
陆以朝浑身无力,手脚冰凉,呼吸都觉得肺里全是冰碴,刺痛冷窒。
他没有理由再解释什。
他是拉住人,可在这之前他已经把祁砚清推到深渊。
“没事,先看看。”谈妄推着祁楚星往进走。
“哥!”祁楚星看到沙发上人,就急不可耐地挥手,哭腔忍不住,说出口话都变调,“哥你终于回来……”
谈妄把人拦住,按住他肩膀,“别掉下去。”
轮椅
他先想起自己在悬崖边上事。
慢慢都会想起来。
陆以朝贴着他脸颊,“祁砚清,你想起来是吧。”
想起对你有多坏多狠心。
“你恨吧祁砚清。”他吻上祁砚清薄唇,温软带着点薄荷香气,他慢慢吻着,下下轻啄着。
“不……”
“对身体好,忍忍。”陆以朝摸着他后背,“忍忍,先让身体好受些。”
祁砚清现在身体太差,以前整天整天跳舞,虽然瘦但也健康,更不至于吹吹风就感冒。
“头疼不疼?”陆以朝干燥温暖手指轻轻揉着他太阳穴。
祁砚清舒服地应声。
他亲口吹灭祁砚清心头那小簇火,亲手将他们都带到万劫不复之地。
他当时没有冲动,他非常冷静地说那句话,甚至还想到那句话该达到效果。
想到祁砚清该痛,也终于能体会到他平时痛苦。
那刻跟谁都没有关系,是他决定自己要那做,现在连个借口都找不到。
陆以朝抱紧祁砚清,不敢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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