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很久，祁砚清还是被陆以朝哄睡，本来就还是很虚弱，又被他抱着，被他晃着，听着他
抽噎声入眠。
第二天谈妄给祁砚清做腺体检查，这里伤口没有好好包扎，疤痕很明显，红肿发炎。
“会疼，你抓着他。”谈妄说。
陆以朝连忙抱着祁砚清，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背对着谈妄开始处理伤口。
小刀和镊子
碰到他后颈，他就猛地抖下，但是声不吭，咬牙硬生生忍着。
他慢慢开口，声音低低像在自言自语：“祁砚清，你是不是恨死
。”
应该是恨透他吧。
不然不会松手，死都不想再看到自己。
不然不会听到他名字就哭。
“祁砚清。”他低沉地念着这三个字，坐在床边抱住祁砚清，摸着他细瘦单薄脊背，把他按到自己怀里，像哄小朋友那样慢悠悠地晃着身体。
他轻抚着祁砚清冰凉手臂，给他拉高被子，声音在晚上显得尤其沉，“你在看什
？”
祁砚清摇摇头。
陆以朝轻轻转回他肩膀，让他靠在柔软枕头上，看着他茫然眼睛，轻声问：“不睡觉吗？”
祁砚清点头。
陆以朝把手放在他脖子上，拇指摩挲着他喉结，声音气息不稳，“你嗓子疼吗？为什直不说话。”
急促心跳声。
陆以朝浑身颤猛地坐直身体，大脑片空白，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时候睡着，两手还抓着祁砚清手，把他手腕都攥红。
他内疚地搓搓，抬头就看到祁砚清已经醒，正动不动地盯着窗外看。
“祁……”他只说出个字，声音就都堵在嘴边。
祁砚清就靠坐在床头，凉沁沁月光扑在他身上，把他脸色映得更白，瘦之后五官更加深邃立体。
谈妄神情严肃，“像抓痕。”
他深喘几口气，眼里涌出热气，哽咽着把脸贴着祁砚清脖子。
“就恨着，不走好不好。”
祁砚清还是没有说话，觉得脖子有点烫，让他不舒服。
陆以朝也想学着谈妄那样安慰祁砚清，让他好好睡觉。
可他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他不冷静，他没办法淡定又温和。
陆以朝眼眸微红，酸楚难受，夜晚将人情绪放大，太过安静环境藏不住他难过。
“……祁砚清，你为什不说话。”
陆以朝看他还是没有反应，他能听懂这些话，可能撞到脑袋，但他能听懂。
现在不说话，就完全是因为不想说。
他摸着祁砚清头发，长很多，不如从前顺滑，没有光泽，摸着涩手，他路顺到发尾，反复很多次。
这瞬间，陆以朝有点不太敢说话。
这刻祁砚清和从前很像，在他们欢愉很多个晚上，祁砚清就是这样靠在床头抽烟。
神情冷淡又好看，副谁都不放在眼里样子。
陆以朝往前凑凑，坐在床边。
祁砚清看起来没生病，除这双乌黑失焦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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