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瑾将外套披在顾萌身上，声音低柔，提高音量道：“气温恢复需要些时间，再过两小时会好
点。”
*
电梯到达顶层后开启，外面连接着通道，从尽头打开
大门吹来浩荡而凛冽风。
刚抵达最顶层三人仅是站在楼道里，就能听到从外面天台传来呜呜作响风声，以及螺旋桨发出轰鸣声。
恩瑾手臂上挽着件厚重外套，侧身站在天台门口，风扬得他发丝凌乱，深黑色风衣下摆鼓胀开来，如同展开翅膀。
顾萌如约看到恩瑾，笑
笑，内心雀跃，没忍住路向恩瑾跑去。
潘彼得想想，干笑两声，道：“对哦，你是大反派……肯定不希望地球恢复正常。”
“……”零缓缓地斜过视线看向身旁小少年，阴柔声音幽幽道，“谁说
是大反派？”
“说……”潘彼得上下打量他，表情坦荡，不带恶意道，“反正觉得你不是什
好东西……”
“……这就是你对主人态度？”零说，“需不需要给你上课，教教你宠物该有礼仪？”
潘彼得不笑，变乖，装模作样看向电梯门上方显示器。
想着顾萌话，考虑要不要去楼下找个平衡舱。
就在这时，前方几乎快阖上电梯门突然被双戴着洁白手套手撑开，道气急败坏阴柔嗓音喊道：“蠢货！愣在那里干嘛？还不快过来？！”
潘彼得呆滞秒，见前方黑衣人之间自动分开条道，年轻男子撑着电梯门，目光直直地射向这边。
这才反应过来“蠢货”说是自己。
他小跑着上前，不好意思地对两旁黑衣人道：“借过，借过……”
寒风穿透楼道刮在脸上，他也不嫌疼，还隔着两步远时就迫不及待地扑向男人。
恩瑾张开手臂接住顾萌，搂着人旋半圈，将他稳稳地放到地上。
顾萌将脸埋在恩瑾衬衫领口间，欢喜而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气味，在零下近二十度天气里冻得声音都在哆嗦，却听得出其中笑意。
“崽……知道你会来……你会等……”他道，“们起走……”
在螺旋桨轰鸣中，声音被搅得断断续续。
电梯里终于安静下来。
零这才满意，平复下心态，好整以暇地继续看着前方。
只是还没安静三十秒，潘彼得又小心翼翼地问句：“什时候上课？需不需要提前准备些什？”
“艹！”年轻男子脚踹上电梯，终于被最后根稻草压垮。
零第次失风度，抓狂道：“潘金连你就是来克吧？！疯才会把你捞回来！”
*
进电梯里，潘彼得看到玻璃幕墙外，原本凌厉风雪变得温和，冰蓝色天边浮现亮白——
这个世界正从黑暗走向日光下。
潘彼得拍拍零肩，发自内心地微笑说：“快看！太阳出来！太好！切是不是要结束？”
零冷着脸，目视前方电梯门，道：“你认为在面前说这话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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