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电梯，从四十五层
路直下二层。
这次畅通无阻，再也没有恼人
机械音告知“清除程序准备就绪”。
二楼过道里，扇扇门间距等宽，看着就像监狱里囚室，无论朝上看，还是朝下看，还是环顾四
*
夜半时分，窗户没拉窗帘，外面景色览无余。
可实际上毫无景与色可言，不过就是冰雹不停在黑夜中搅拌，划得大地伤痕累累。
床上，男人早已熟睡，侧着趴伏在枕头上。露出半张侧脸漂亮而英气，原先紧皱眉已经舒展，嘴唇温柔地轻抿，浑身躁郁之气似乎已经发泄殆尽。
旁边，只纤长手按在
床头柜上，将那张黑色卡片摸走。
“有第次，就会有后面无数次。”
——这是他父亲原话。
“你看他保证得再认真，表示不会再犯，但是看着好，无论给多少机会，日后还会故态复萌，这就是人。”
所以他叫“顾萌”，这名字取得就像父亲开个略带自嘲意味玩笑。
净化后星球或许会更美好，但是在外力作用下强制净化后“细菌”，决不能称之为人。
心态去接受。”
“那样世界确实很美好，不会存在纷争，没有歧视和偏见，人人互相包容，
们甚至可以手牵手走在阳光下……”说到这，顾萌低头看向别处，耸耸肩，道，“但是恩瑾，那不是，那不是们，那不是所熟悉人类社会，那不过是群圣人在打交道。”
他又说：“你承诺应许之地，它糟糕透。”
恩瑾直接自沙发上屈身，单膝跪在地上，抬手去摸顾萌脸。
顾萌躲两下没躲开，不得不被捧着脸蛋转过方向，正视面前男人。
顾萌立于床边，单手翻好黑衬衫衣领，视线从未离开过男人侧颜。
衬衫对他而言过大些，但也是没办法事，毕竟不是自己尺寸。
他摸到卡后，终于自恩瑾脸上挪开视线，垂眸检查遍，转身朝外走。
不带丝毫留念之情。
*
“人类确实丑陋。”顾萌对恩瑾道，“但他们也因为无法根除欲望而显得可爱，所以……选择旧世界。”
恩瑾略让人感到心痛视线在他脸上扫视良久，之后，突然仰面亲上他。
顾萌没有拒绝。
“不要考虑其他……选择，选择好不好？”恩瑾不停低语，说得混乱，将人压进床铺里。
顾萌没办法给出虚假承诺，唯有伸手拥抱他，安抚性地轻揉男人耳垂及后颈……
恩瑾仰着脸凝视他，完全是臣服姿态，语气里有哀求意思：“保证，没你想象那
糟，等真正进入应许之地，你会喜欢。”
这是第次，也是唯次，顾萌对于恩瑾承诺无动于衷。
他抿着唇，不愿松口。
顾萌明白，恩瑾他们不仅要净化这座星球，还要净化这座星球上“细菌”。
唯有变成圣人，人类才不会故态复萌，战争、污染以及残虐才会彻底从这座星球上消失。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