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住宽大
外套袖口，僵着脊背朝前走，尽量不朝其他地方乱瞟。
身上
阵发热阵发寒，因为恐惧，额上逼出
薄薄层冷汗。
顾萌有些后悔刚才偷懒，为什
没有先去打开整条走廊灯，
楼道里没开灯。
灯开关在楼梯口，顾萌懒得再绕过去打开灯，直接举着烛台往婴儿房方向走。
有烛光，不至于绊倒。
只是刚在过道里拐个弯，顾萌就有打道回府冲动。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又或是自身想多。
同时，也是真想睡觉。
恩瑾拂开边手袖。
灯光下，道形状如闪电、黑红色血斑盘踞在手臂上，看着怵目惊心。
不仅是手臂，今晚洗澡时，他发现腰腹以及后背上还有许多这样血斑。或是零星点点，或是成块成面。
并非外部作用力而产生伤痕。
长眼睫颤颤，掀眸看向恩瑾，问：“什意思？”
“不用害怕。”恩瑾道，“没有什能伤害你。”
顾萌抿抿唇角，脸上压抑不住红潮。
想来想去，拿这人没办法，于是不甘心地抬手，用指尖狠戳他脸颊。
“要不是
愿意收你。”顾萌道，“你这种性格要单身几辈子。”
恩瑾维持侧躺姿势没变，朝他勾勾手指。
顾萌犹豫下，转过身将信将疑地往回走，道：“改主意？”
走到床边，恩瑾拉住他手腕将他拉弯腰，接着抬手勾住他后颈往下压。
顾萌单膝跪倒在床上，表情怔怔，还没反应过来。
近距离间，恩瑾本是对着他色泽饱满唇，随后迟疑半秒，脸上仰几寸，将吻印在他眉心中间。
路上，总有种似有似无感觉在骚扰着他，时不时就觉得身后有什东西轻飘飘地经过。
生理上也因此产生排斥感。
越往前走，心脏跳动越剧烈，背后诡异气息也越来越强烈，却始终让人难以捉摸——
没有脚步声，不是人类气息，似乎什都不是，可潜伏在暗中东西却又分明存在着，在他身后肆无忌惮地走来走去。
婴儿房就在走廊尽头倒数第二个房间，离顾萌不远。
恩瑾明白，随着不断觉醒，种强大内在能量正在悄无声息地吞噬着这具身体。
就像个搁置过久苹果，从内里开始往外渗透出腐烂。
恩瑾抚抚眉心，闭上眼。
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
恩瑾没法反驳。
何止几辈子？
是亿万年岁月。
顾萌走后，恩瑾趴回床上，暗下眼眸深处浮现淡淡疲惫。
他在减少自己游戏参与度。
有十分微弱光在顾萌眉间忽闪下，像冬日里发光萤火虫。
恩瑾想，既然跟这人是男朋友关系，这种程度亲近应该不算过分。
面对顾萌时，因为还不习惯，他分寸感把握得很谨慎。
沙发上，潘彼得“啧啧”两声，翻个身背对大床方向，拉高毛毯蒙住脑袋。
顾萌因个简简单单吻而软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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