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潘彼得卷卷被子，老实躺平，再无二心。
顾萌没理会这两人之间
明争暗斗，思考着说：“你们觉得111号房间里住
谁？”
想想，又补充：“或者曾经住过谁。”
潘彼得摇摇头，没主意。
*
晚上八点不到，生活区里就完全死寂。
顾萌躺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想全是昨晚鬼怪。
潘彼得在床边打地铺，整个人缩成
小团，道：“哥，你睡不着啊？”
顾萌心不在焉地“嗯”声。
“经你这
说，
倒是想起画里还有个细节。”恩瑾低着头，仔细、反复地冲着碰过潘彼得那只手，低柔声线缓缓道，“另位殉道者，圣劳伦斯，手上拿着是烤肉架……”
提及“烤肉”，潘彼得呕声立即捂住嘴。
薄晔见青葱样小少年又是哭又是吐，受刺激不小，被折磨得都快崩溃。
于是可怜他，给他倒杯水递过去。
顾萌立即意会过来，问：“男鬼收割人头方式是按照壁画来？”
个洞也不肯撒手。
顾萌偏过头，将小少年脑袋往旁边扒拉下腾出些许空间，艰难地看向另外三个男人，说：“原先以为两个都被烤，现在看来，又瘦又高那个被剥皮。”
唐止点点头，坐在床边，舒展着条腿，看着整面墙常春藤像是在发呆。
他出神，说话时就忘语调起伏：“想起件事。”
顾萌：“嗯？”
恩瑾低柔声音从上方隔着床板传来：“个曾经试图越狱人，爱种花，会读圣经，可能也喜欢玩魔方。
小少年乌黑眼珠子转，说：“要不……上去陪你睡？”
他其实也睡不着。
经历这天，少年他顶不住惊吓。
个人睡地板上，总觉得床底有什要趁着他睡着时把他拖进去。
谁知话音刚落，顾萌都还没说什，上铺突然探出个脑袋：“你想都别想！”
唐止慢慢地点头，道：“有可能。”
顾萌兀自嘀咕：“有仪式感地杀人，好变态。”
潘彼得捧着搪瓷杯，喝几口热水压压惊，抽抽噎噎道：“还有什死法，能次性告诉吗？想有点心理准备。”
其他人：“…………”
少年，出息点。
“最后审判这幅画里，也有张人皮。”唐止晃晃搁在地上脚，说，“使徒巴尔多禄茂因传道而死，死时被割下皮，所以在画中他手上拿着就是具人皮，不过大师米开朗基罗将那具人皮画成自己脸。”
潘彼得泪眼朦胧地回头看去，哭到打嗝：“这……嗝……残忍,bao力吗？”
唐止从常春藤上收回视线，淡淡道：“画中画几位殉道圣者，他们都是因传授道义而死，在最初三百年间里，基督教徒们都是遭受打压和迫害。”
恩瑾终于忍无可忍，沉默地拎起潘彼得后领，像拎小鸡仔样把人弄到旁，远离顾萌。
接着若无其事地走到洗手台前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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