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止以为他没听到，刚要提高音量再问
遍，听到顾萌平静道：“不是说不道歉吗？”
“……”唐止坐正身体，矜贵
小脸昂高
些，倔强道，“请求原谅不等于道歉。”
“嗯。”顾萌道，“别人都是先道歉才请求原谅，你直接跳过中间步骤。”
唐止抿着唇，不说话。
“
没有因为你说那些感到难过。”房间里沉默数秒，顾萌拉高些被子，脸上伤痕在莹白肤色衬托下很是明显，还有唐止挠三条血印，但无损清丽温柔长相，在唐止道出真心话后，他也没什
好掩饰，将心中不痛快股脑儿地倾吐出来，“你要吃糖醋排骨就给你烧糖醋排骨，你说不吃辣酸菜鱼里从来不放辣椒，在游戏里，你和薄晔要是出什事，总是操碎心，结果……结果你说要亲手除掉，养这种白眼狼，谁能不伤心？”
脸上也有点不自然红，但还是强装无事，下巴扬，道，“被说中吗？”
“大半夜你不困？你不要睡觉还要睡觉。”顾萌胡乱看眼墙上钟，半是恼怒半是羞涩地赶客，“好好，时间差不多，你现在出去应该没事，薄晔不会怀疑。”
唐止歪头看着他，话锋转：“又没有人说你无用，你是不是联想能力丰富过头？”
顾萌愣怔下，茫然地回视他，没有预兆地就换个话题，有些跟不上年轻人思路。
“话说，你也没有自己说得那不堪吧……”唐止偏过脸朝着床头方向，皎洁月色照拂在精致五官上，红色泪痣泛起奇异温柔之色，“在校园时候，除你没人坚持维护恩瑾，恩瑾要是被推出局，后面应该会乱套，和薄晔也没办法那顺利地通关，跟像你这样善良到不可思议人做朋友，开始会有点担心，这柔软，很容易死掉吧……”
“……”
天下来，要不是他提醒，唐止差点都
“喂！”顾萌不得不打断他，不满地抗议，“你这是要挑起战争吗？”
唐止斜瞥他眼，而后盯着前方墙壁继续说下去：“可后来发现你生命力意外地顽强，在医院，就算个人去可怕地方，还是能够冷静地发出求救信号，然后逃回来，这种事……般人可做不到，如果不是你，们同样没办法那快逃出游戏。”
“不知道是不是神明尤其眷顾你这种性格人，你身上总有种奇妙好运气，经常能化险为夷。”思考会儿，最终得出结论，“有你，薄晔、恩瑾和也会变得很安心，所以怎会是个无用人呢？事情根本不是你想象中那样，你没必要因为自己性格感到伤心，善良、和平、宽容，这些本来就是像宝石样发光品质，那时候会说无用……完全是因为太生气，才会口不择言。”
唐止静默片刻，瞥他眼，小声嗫嚅道：“你能原谅吗？”
顾萌过好久都没答话，侧躺在床上，埋着头，微微蜷着身，不知道在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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