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齐母过来敲门,她没有开。
齐母在门口问她,语气里竟然带着丝小心翼翼:“真要搬?”
她不知道齐真走之后,她该怎办,每天就坐在家里,对着个说话都说不清活死人?
齐真靠在门板,说:“钱会照样打给你。”
她已经挂失那张工资卡,过几天齐母手上卡就会失效,她以后会把钱直接打到她卡里,该承担责任,她不会逃避。
齐真听,就知道她是想岔,淡淡说:“没偷没抢没卖,不用这担心。”
齐母眼泪下就下来,说:“好啊!你这就要丢下和你爸爸?!们辛辛苦苦养你这大,你这个没良心白眼狼……”
齐真安静听她说完,将碗收拾进厨房,站在餐桌前,说:“倒也不必这说,只是搬个家,又没有做什伤天害理事。”
齐母还想说什,但齐真身上气息让她止住话头。
她从未见过齐真这样状态,齐真身上好似笼罩着团雾气,让她看不透她女儿,她不知道齐真是从什时候起攒下钱,不知道齐真房子买在哪里,不知道齐真为什要搬家,巨大失控感笼罩她,让她心几欲疯狂,想抓住齐真,却又不知道从何下手。
排骨,虽然摊上这个老公,但女儿好歹是争气,算是心里舒坦点。
她问:“今年怎这早收拾东西?储藏室都快放不下。”
她语气里尽是抱怨。齐家每年都有将东西收拾到储藏室习惯,近几年齐父卧病在床,轮椅氧气瓶什买不少,用过她也舍不得扔,全放在储藏室里,现在挤挤挨挨,哪有地方给齐真放东西?
齐真筷子顿下,淡淡回答:“不放储藏室里。”
“是吗?”齐母奇怪,“那你放哪儿?”
齐母说:“不是钱问题……”
她不知道事情为什会变成这个样子,齐真在家里不是住得好好?宽敞舒适房子,尘不染家具,家里连点多余东西都没有,永远漂亮得像是样板间
齐真回到房间,将门锁上,整个人陷在椅子里,不想再说句话。
她不想去理外面人是什想法,巨大、浓重失望包围她,让她浑身都没有力气。
齐真直觉得,这套房子是个冰冷坟墓,住在这里人早已经没有心,只是互相折磨,吸取着彼此生命力,连空气都没有温度。
她马上就可以脱离这个地方。
齐真忍不住想笑,种雀跃心情渐渐包围她,她二十多年来第次看见希望。
齐真深吸口气,抬起眼皮看着她,脸上没有丝表情:“买套房子,明天搬出去。”
齐母手抖,差点失手把碗打翻,叫道:“你买套房子?!”
她哪里来钱?!
齐真每个月交给家里钱不少,齐母拿着她工资卡,将她工资全数扣下,她怎会有钱买套房子?
齐母勃然大怒,问:“你做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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