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妈妈虽然难过,到底也因为早有心理准备,而且顾爸爸又做不少工作。这样态度其实已经很好。
客厅里,顾爸爸把纸巾放到顾妈妈手里,“唉,孩子大,有他自己人生。你也别太生气。”
“不是生气……”顾妈妈顿顿,“小恒这孩子从小学习也好工作也好,算得上顺风顺水。你说他这个样子,社会能接受?人家要是看不起他,怕他心理受不住。”
顾爸爸倒是看问题清醒,“他这个性取向是天生,他要是自己都接受不,那今天也不必回家跟你说。既然已
听顾恒话,顾妈妈反而慢慢平静下来。
她坐在地板上,顾恒怕她着凉,起身把她扶到沙发上坐着。自己仍旧跪在她旁边。
顾妈妈拉着他手,“当时就不该让你照看他……”
这话里他指是谁虽然没有明说,但两个人都心知肚明。顾妈妈偏心自己儿子,就下意识觉得是贯胡闹外甥把儿子带坏。
顾恒回握住她手,“妈。”顾恒看着她眼睛,“跟远哥没关系。本来就是同性恋,反而是远哥……被带成这样子。”
顿,把刚点上烟又熄。他叹口气。虽然仍旧没感受到困意,但还是打算回屋躺会儿。
结果转过身来就见顾妈妈现在客厅看着他。
顾恒慢慢走近顾妈妈。顾妈妈本就个子不高,因为多年疾病,更是身形单薄,虽称不上是骨瘦如柴,但顾恒这低头看着自己母亲时候,心里还是止不住心酸。
走得近,顾恒在顾妈妈面前跪下。
他字未说,顾妈妈已然泣不成声。
顾妈妈嘴上那说,只是想为顾恒,或者说是为她自己找个可以接受理由。她到如今还想不明白,自己那个处处都优秀儿子,怎就成同性恋。
“顾恒这话说是,不是跟你说,他这是天生。你也不能埋怨小远。”顾爸爸不知何时也起来。他示意顾恒起来,自己坐到顾妈妈身边。
顾爸爸搂着顾妈妈,对顾恒说道,“你妈也不是怪你,她就是时转不过来。你先回去睡吧,劝劝。”
顾妈妈默认,顾恒看看她情绪平缓许多。听顾爸爸话回自己房间。
顾恒叹口气,虽然艰难,到底说出口。
顾妈妈手攥着他肩膀处衣服,想让他起来。顾恒却纹丝未动。
顾恒轻声道,“妈……对不起您和爸。儿子天生如此,没办法和女人结婚……也没办法给您生孙子。”
顾妈妈眼泪掉更凶,“你告诉妈,你是不是和小远……和小远好上?”
顾妈妈问艰难,顾恒此时也觉得艰难,他点点头,“是。”和常远在起之前,他还会用这表兄弟关系告诫自己。但在起后,即使顾恒再怎成熟稳重,也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开脱:他和常远没有血缘关系。
可直到这刻,他才感同身受自己母亲心理:个是儿子,个是外甥。就算他血缘上不是亲生,感情上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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