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们去吧。”杨夫人轻摇着头,眉眼郁郁,声色低哑,“愧对玄天,哪还有脸让她们照顾。”
常瑶宽慰道:“那是非离真君错,不是你错。”
杨夫人惨淡笑,眼中郁色更浓。
“以前他总是忙着外出斩妖除魔,连点陪时间都没有,就算在玄天时也把心思花在他弟子身上,扩写心法经书,寻灵石造剑,熬制丹药等等,让他陪听听曲同游园时他却总说下次。”
常瑶耐心安静地听着,或许是宋霁雪没来找她所以无聊,在这听人唠叨
如母亲教诲,常瑶并不怕动情,甚至学会如何利用情之字得到自己想要,她对宋霁雪或许有怜惜,欣赏,抑或是崇拜,但却不是爱意。
偶尔常瑶看着宋霁雪会纳闷地想,这样人她都不爱,眼光是否有些太高?又或是仍然觉得境界不够,情爱会影响修炼?
可母亲说弱点又是什呢?
往事入梦,常瑶醒时发现宋霁雪没回来,便起来吃点东西。
来往西海修者越来越多,昆仑,中州,上庭等地各大仙门都来,封印地鬼之门决心非常强烈,以符纪仙首牵头发出号令,天下散修们也陆续前往西海玄天。
教主夫人为常瑶准备不少吃便离开,但她份都没吃,躺在床上忽然间还有些不习惯。
三年来大多时候都在昆仑,无时无刻不在吸取浩浩灵息,滋养同时也是修复。
作为半妖失去作为人灵脉到底还是有点损失。
她当初为什要这做?
常瑶伸出手,微眯着眼看向掌心。
热闹得很。
常瑶左右逛逛,来到之前杨夫人所住小院。
看守侍女不知为何不在,这让她有些意外,没有多想便迈步进去,发现杨夫人竟坐在院中樱花树下,摇椅咯吱轻响,杨夫人只着外衣,黑发散下垂落地面,原本秀丽面容苍白消瘦,目光怔怔地看向走来常瑶。
她现在是清醒。
杨夫人抓着摇椅扶手要起身,被常瑶虚按回去,“侍女为何不在?”
母亲曾说过,做妖不必忌讳动情,需要时时警惕是那些心有大道修者。
那晚母亲站在水车结界前,陪她起看里面背对二人独自生火白衣剑修,手轻抚她发顶笑着说:“做妖也不必惧怕情爱,相反你应当学会如何利用这样存在。凡间对妖误解很大,认为妖只知杀戮,虽然却有部分如此,但族天生灵智,道行高深大妖心思更难捉摸。”
“父母,亲朋,恋人,情意无论是人间还是另外三界,这种东西在哪都是样。”她看着结界里白衣剑修,收敛平日张扬肆意,在这瞬间变得恬静,“有人会为之付出切,也有人会弃如敝履。无情无欲者反倒是与天而逆。可惜你是只半妖,混他血脉,也继承同样弱点。”
母亲低头看回她,目光中带着少见怜惜与柔和。
幼时母亲说过每句话她都记得,可有话哪怕多年过去依旧是知半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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