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承睿到地方,停好车,按着记忆找到那家面馆。居然还是老样子,连招牌上字体都如记忆中样。老板娘还是老样子,染着黄发,手上蔻丹银红。因为是清晨,来吃面大多是上学学生,也有买菜归来主妇。黎承睿要碗云吞面,拿牌子坐下等候。人很多,他必须跟人拼桌,对面正好坐个穿着雪白衬衫中学生,剪着奇怪西瓜头,模样倒是清新可爱。
他也在吃云吞面,鼓着腮帮吸面条样子好像只呆呆鼹鼠,跟他记忆中少年模样。
那时候他们都在说什?
睿哥,要喝加冰柠乐。
太寒,不行。
那个人动机,他为什这做?老鼠黄在他神圣惩罚体系中诚然是该死,可问题在于,他为什要出手惩戒这个人?
黎承睿默默想着,他已经走过林翊走路,努力去感受过他经历童年和青少年,他比以前任何时候都理解林翊。那个他爱人,本质上并不是反社会份子,相反,他对这个社会冷漠程度恐怕比般人更甚,世界与他之间始终罩着层灰玻璃,玻璃之外光怪陆离与他无关,但玻璃之内,切却必须按照他秩序井井有条。
老鼠黄会在于他秩序之内,成为他忍不住要动手清理阻碍吗?
如果是,那林翊绝对不会在乎老鼠黄存在能不能惩处个罪大恶极毒贩,只要他是破坏秩序因素,那便必须要被处理掉。如果不是,那老鼠黄哪怕再作*犯科,林翊也会无动于衷,每个人都罪孽满身,他对别人身处何种地狱毫无兴趣。
除非老鼠黄跟他秩序内某个人有联系。
就喝点,好不好?
那好吧,剩下帮你喝。
黎承睿情不自禁地微笑,其实他都记得,五年来他直压抑着思念,不去触碰那些细节,他以为不想起就没关系,就总有天会淡忘。可是今天他才发现,他有很好记忆力,不用刻意回想,他都能在脑子里准确复制少年当时神情,他穿着什衣服,他笑起来嘴角弧度。
对面西瓜太郎警惕地瞪他眼,黎承睿惊醒过来,他歉意地笑笑,小少年鼓起嘴似乎嘟囔个词,想也知道不是什好话。黎承睿并不在意,他知道,在这样孩子面前,他可能已经算猥琐而无聊大叔。
他面很快就上来,黎承睿低头吃口,味道似乎没
黎承睿突然眼前亮,他想起那个李斌。
他第时间拨通电话,对阿Sam说:“给查下老鼠黄那单诈骗案受害人亲戚,那个叫什李斌,上回们在警局见过。把他所有资料发给,越快越好。”
“是。”
他夜没睡,身体虽然疲倦,但精神却陷入种奇特亢奋中。在通话完毕后,黎承睿才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又通往林翊家路。他叹口气,索性开车路往林翊家附近面馆驶去,多年以前,记忆中少年跟他说过,他最爱那里云吞面。
真是命中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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