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男孩不在,他推开他,他跟他站在对立面两端,无论从什角度看,他都不算做错,用林翊话说,再来百次,该死人还是得死。
同样,该分离人,还是得分离。
可是从此阴雨连绵,再也无法想象阳光明媚是何等胜景,再也无法憧憬岁月静好是何等幸运,在他身后永远有个少年,他站在雨中浑身湿透,他脸上遍布水渍,不知是泪还是雨。
黎承睿站起身,无声看黄品锡眼,然后走出去,打开审讯室门,把将巧言令色老鼠黄从椅子上拽起来,直接丢到墙角,碰声,老鼠黄惨叫起来,色厉内荏地喊:“逼供啦,警察逼供……”
他声音嘎然而止,因为黎承睿卡住他喉咙,将他顶在墙上,冷冰冰地说:“知不知道接下来会怎做?会把你放,然后把你要做污点证人消息巧妙递给金彪,你猜他会怎对你?”
是走,落荒而逃,因为没法面对那样个残酷真相,因为那个男孩跟自己整个信仰截然对立,不抓他已经是徇私枉法,再与他起,隐瞒罪行,假装什也没有发生,那简直枉做这多年警察。
他惩罚自己,也惩罚林翊,就如少年所说,如果尘世之法无法为罪人定罪,还有高悬每个人头顶终极审判,没人能幸免,没人能逃脱。在那个系列谋杀案中,他也是同谋,他也有推卸不责任。
只是没人知道这个惩罚有多重,它不是下斩首,而是钝刀杀人,它时时刻刻地压榨他神经,几乎抽离他全部力气,剥夺他所有期待和勇气。
可他还是确凿无疑地爱着那个少年,因为爱他,所以怕靠近他,拒绝去关注他,强行把他驱逐出自己世界,不如此坚决,他知道自己根本抵抗不那种着魔般渴求。
然而,辛苦搭建防护罩却在此刻轰然倒塌,黎承睿发现自己手在颤抖,他用五年来命令自己忘记那个人,忘记曾经爱过他,忘记他做过什,也忘记自己为掩盖他罪行曾经如何违背法律和原则为他善后。他以为他做得够,对得起那个少年,他以为从此天涯陌路才是彼此最好解决方法。
老鼠黄脸色大变,眼神中流露出不自
可直到此刻,黎承睿才发现,这些都无法成立。
只是听到林翊为他曾经淋雨,他便已经遏制不住那种全身心地疼痛,他终于知道,原来他直没有停止过思念那个少年,原谅这五年来最深刻内心体验,并不是理解林翊孤独和他杀人计划,而是日复日,每分每秒都在重复地想他。
想他。
是思念让他明白什是真正孤独;同时也是思念,让他清楚两人经受审判有多残酷。
黎承睿站起来,他内心充满种无法宣泄悲怆,不仅因为失去个人,还因为无法用爱情去弥补生命中关于信仰与原则间没有办法缝合错位和缺憾。在这样东西面前,爱情何其无用,爱得越深,越是徒增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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