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是得早日升为高级督察才行。”黎承睿叹口气,撸撸脸,对自己说。
另方面,尽管警方不乐意
黎承睿却感到时语塞,他忽然有种很微妙酸楚感,他知道这个孩子很木讷,反应迟钝,还有些自闭,可他却偏偏长得好,如果过早踏入社会,这个大都市会从四面八方无孔不入地教个孩子如何去贪慕虚荣,直到那些欲望腐蚀掉他身体和灵魂。黎承睿完全能预料林翊会遇到多少龌龊和风险。
换个环境,像林翊这样孩子,又乖又孝顺,父母但凡条件好点,只怕都舍不得他受点委屈。
可林翊没那好出身。
“不要担心那些,到时候总会有办法。”黎承睿声音有些沙哑,他其实在这瞬间很想说让帮你,在这个时刻,他忽然很想陪着心爱男孩长大,就像精心照料株名贵花木,将这个过程中直匮乏阳光和雨露都给它,让那个男孩恰如其分地成长,给他介于父兄与爱人之间教导和呵护。
但是他不能。
林翊停顿会,才小声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妈咪说请你去茶楼喝茶。”
黎承睿耐心地问:“那你呢?你喜欢去茶楼喝茶吗?”
林翊诚实地说:“不喜欢。”
“那你喜欢去哪?”
“不知道。”林翊说,“很少出街吃饭。”
挂电话后,这件事令他牵肠挂肚。
他上网查下自己财务状况,发现自己存款并不是不够资助林翊上大学,但只是那样还不够。
他还有双亲在世,还有自己该尽责任和义务。现在做督察薪金福利等虽然不低,可如果有个男孩要养,如果你还想给他好点生活,则肩上担子突然便得重起来。
尽管沉重,但黎承睿又有挥之不去甜蜜感,他想,如果能将那个男孩圈养起来就好,像养只可爱小动物那样,只能他个人看着,只能他个触摸,这种美好,单单幻想,就能令人幸福到浑身颤栗。
虽然这个欲望因为龌龊而无法跟任何人说,恐怕有生之年也注定只能深埋心底,但黎承睿就是压抑不,他渴望贴近男孩生活,哪怕只是看着,只是作为个知心兄长,值得信赖大朋友那样陪伴男孩,也是好。
“那这样,”黎承睿飞快地替他做决定,“下个礼拜六们陪你妈咪去喝早茶,然后你陪去书店买点书怎样?”
“可是不用买书。”
“参考书总不嫌多吧,你不是也快参加A-level会考吗?有没有信心申请HKU啊?”
他这说只是句玩笑话,但林翊却认认真真地回答他:“申请不到,成绩不好,妈咪说如果不行就跟舅父借钱送去外国。但不想妈咪欠债,如果申请不到大学学位,就出来做事。”
他口气仍然很呆板,但这是他第次对黎承睿讲这多话,这些话甚至也未必是要对黎承睿说,大概它们在少年心中盘旋许久,说出来只是自然而然行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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