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罗是个可怜女人,他们都知道,不少人劝她早点找个男人嫁,反正那个拖油瓶也成年,让他自己打工挣钱去。
高大青年人站在楼道中间,衣服湿淋淋滴着水,睫毛上沾满水珠。
即便狼狈至此,他依然没放开琴盒。
邻居咳嗽两声:“小夏啊,你这是什啊?别人送礼物?”
见夏淞不说话,他道:“楼下那个车,挺贵吧?”
筒子楼灯都被骂声喊醒,楼层隔音差,楼下邻居也听见,走到窗边关上玻璃。
不过他好像看见蒋星车,又拉开窗,仔细观察起来。
蒋星瞥他眼,那是个中年男人,便关上车窗。
那中年男人像是发现什不得大事,竟然扭头出门。蒋星透过旧楼道格栅看见他跑到楼上。
骂声安静片刻,很快变本加厉。
“比小枫听话。”蒋星笑笑,打开循环风系统,点根烟。
司机低声说:“您最近太累……明天工作不如推掉吧?”
“没关系。”蒋星双腿交叠,闭着眼靠上头枕,呼吸浅淡,慢吞吞地吸口烟。
比起在夏淞面前无懈可击模样,现在他透着难以掩盖倦意。
“茉莉奶绿是什味道?”
,复杂地看眼夏淞,车子驶入夜幕。
说是学府街,实际上就是几栋几十年前筒子楼,甚至还是两三家人共用厨房设计。
下雨天行人稀少,老区狭窄车道内停满车,司机凭借高超技术好不容易才开进去,停到15号门口。
夏淞道:“到。”
他对蒋星微微低下头,小声说:“真……很感谢您。”
罗红竖起眉毛,“什车?”
邻居:“哎呀,就是送小夏回来那个嘛。看见里头坐个男,你别说,还挺眼熟,好像在电视
司机担心道:“听上去……像是和夏先生有关系……”
那个女人骂得很难听,直斥夏淞是和他赌狗猪爹样货色,还夹杂着大串不堪入耳脏词儿。
邻居过去之后,骂得简直连司机都听不下去,什卖**都骂得出来,这是亲妈能说话?
蒋星皱眉道:“等等。”
邻居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过会儿又有好几户人家默默打开门缝,听着小罗骂人。
“啊?”司机愣,“您说奶茶吗?家姑娘喜欢喝那个,十块钱杯,好像是茉莉绿茶做奶茶?也不是很懂。”
“这样啊。”蒋星道,“以后把烟换成茉莉。”
“好。”
他烟抽半根,正要摁灭让司机离开,楼内却突然传来阵女人骂声。
蒋星怔,微微按下车窗,飘进来雨丝沾湿焰,发出滋滋声。
琴对他意义比任何东西都大,尽管对蒋星而言可能就是顿餐点。
蒋星:“不用在意。”
夏淞没有办法再找话题,他下车,轻轻关上门,对蒋星挥挥手告别。
雨很大,他转身爬上老楼,重重跺脚才唤醒昏暗楼道灯。
司机看着他背影,“夏先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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