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炎上车后面色沉,半句话问不出来人精。
皇帝还在承明殿寝宫内养伤,褚炎跨入昏暗大殿,顿感不喜。
却说褚炎那日自认猜出褚镇乾隐藏秘密,得意洋洋地派人去查,结果银子还没查到,先听说褚镇乾在东南连斩三人消息。
“他疯?”褚炎手中瓜都掉,惊跳而起:“伪造皇命?你说真?”
侍卫道:“绝无虚言。”
“褚镇乾……”褚炎时语塞,又觉得此人权势滔天太过为所欲为,心底又不由生出敬佩。
果敢决断,若是褚镇乾死,满朝上下再找不到个能代替他治理天下人。
“没事。”褚镇乾盖住他双眼,青年睫毛在指间微颤,他时有些心神躁动,“睡你,到抱你下去。”
蒋星却睡不着,褚镇乾干脆展开外套将两人盖在里面,体温互相慰藉,车外风雨都挥去。
“堤坝情况怎样?”
褚镇乾道:“若是不再有,bao雨,应当无碍。”
蒋星迟疑片刻,“是谁落水?”
蒋星不像之前那样逞强,微微颔首,声音微哑:“皇叔不要离开。”
“本王不会。”
他托起蒋星下颌,轻轻吻下青年唇角,“不会。”
蒋星情绪大起大落,这会儿骤然放松,很快在他怀里闭上眼,昏昏欲睡。
褚镇乾推开车窗,对外头比个手势。
蒋星歪头贴着他,几乎手就能盖住他五官。
青年是脆弱小动物,从遥远西方被人送到异乡,除他谁也无法依靠。
全心全意,依赖自己。
褚镇乾俯身轻吻他脸颊,青年满身都是微凉清新雨水气息。
头顶白衣滑落肩头,青年仰起头,温热气息呼出口鼻,微促而急躁。
至于他那皇帝舅舅?废物个。
褚炎擦净手指,道:“入宫。”
侍卫还没去递口信,倒是先等来皇帝口谕。
褚炎接旨,对那内侍笑说:“陛下怎突然想着见?”
内侍同样笑道:“您入宫,见陛下,自然就知晓。”
褚镇乾:“张秋麟。”
“这……”蒋星语塞,紧张道,“怎办?”
“本王已派人去下游救人。”褚镇乾道,“张秋麟长于海边,熟知水性,不必过于担忧。”
蒋星勉强放下心,埋进他怀中打瞌睡。
*
焦焕精神振,快速套好两匹马,“王爷,回去?”
“先回去。”
安抚好蒋星,褚镇乾想起堤坝,顿时沉下脸色:“堤上离不得人,让查账人分半出来统筹物资,还有哪里需要修补,第时间告诉本王。”
焦焕:“属下明白。”
马车晃,平稳往行宫驶去,蒋星惊醒瞬,“怎?”
他偏过脸颊,亲昵炙热地回吻,却舍不得闭上眼睛,恋恋不舍地用视线描摹褚镇乾五官。
揪在领口手指收紧,褚镇乾低声安抚道:“别急。”
蒋星轻轻嗯声,克制地后退些许,额头靠进他脖颈间。
肩上布料温热片,青年又在哭。
褚镇乾问:“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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