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沉手臂垂下，许久才开口，声音压抑：“你怎
敢。”
“你不是专业救生员，没有救生衣，不清楚陈薇什情况……”他声音越来越沉，渐渐显出愤怒。
“你怎敢，往水里跳。”
蒋星抿唇辩解道
“抬脚。”
淋浴间
白瓷砖亮得打滑，蒋星站不稳，扶着他肩膀小心抬起脚。
水花四溅，俞沉身上也淋透
。
“
会儿……怎出去。”蒋星低声说，在水流声中格外模糊低沉。
俞沉站起来，抬手脱下湿衣，紧绷肌肉让人心颤。
意识到这点，泳池残留凉意瞬间从脚底席卷而上，蒋星不禁打个寒颤。
他只是和对待白落云或席德样，对俞沉展露善意而已。怎会突然被抓住把柄？
戴上脚链那天蒋星像是被蛊惑，把最不可告人秘密告诉俞沉。
他把刀亲手递给自己行刑者。
要怎才能夺回主动权？
他直接在小群里@柳恪，对方好半天都没反应。
他奇道：“不会真割阑尾去吧。”
更衣室里，俞沉把蒋星推到淋浴下，热水冲，终于重新温暖起来。
蒋星看着俞沉阴郁脸色，别扭道：“你别摆着张臭脸。”
俞沉不说话，挤进狭小淋浴间，锁上门。
蒋星先把外套递给俞沉，让他拉陈薇上去。
他扒着池壁喘会儿气，很快被俞沉架着胳膊抱上岸。
急救组已经开始处理，这里没他们事。
俞沉面色冷厉，把外套搭在蒋星身上，拖着他大步走向更衣室。
蒋星身上T恤裤子都湿透，风吹冷得发抖，好在俞沉衣服还带着体温。但他鞋不知踢到哪儿去，脚底直打滑。
“再说。”
蒋星低着头不看他，“哦。”
俞沉撕开沐浴露袋子，拆开海绵挤上去，绵密泡沫顺着边角坠落。
“抬手。”
蒋星偏开眼，后退步。
淋浴间早上刚消过毒，加上刚才体温骤降，蒋星闻着有点反胃，捂嘴干呕下，泪眼汪汪地望着俞沉。
俞沉闭闭眼，抬手帮他脱衣服。
棉T恤湿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因为水张力难以脱下。底下少年修长优美线条若隐若现。
热气蒸腾，模糊两人视线。
俞沉把T恤挂到墙上，滴滴答答开始滴水，他又蹲下去。
又是这样封闭环境。
俞沉喜欢把人关进绝路，像是昨天网球课前，又像是昨晚相拥。
蒋星突然想起俞沉烧画时，跳动火焰后双眼。
那是掠食者凝视，明明说话在向蒋星表忠心，可眼神却在警告他——
你无处可逃。
“俞沉，俞沉。”他拽住俞沉，“
站不稳。”
俞沉直接把他抱离地面，两步进入更衣室中。
观众席上坐着那天晚上陪陈薇喝酒小男生，他先是吓得神思无属，担心陈薇出事，冷静下来后视线追着蒋星，居然看到那幕。
他咽咽口水，拍拍身边同伴：“你说，柳恪知道吗？”
那人哈哈大笑，掏出手机：“反正现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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