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面传来
声“嗯”。
“受伤，定，要涂！”姜糖又说。
“嗯。”
姜糖低气压地在那里坐会，只觉得傅灵均这人真
点都不知道心疼自己，受伤就任由伤口流血，那种无所谓态度让他生气。
仿佛就算是哪天，他面对死亡也会是这种无所谓态度样。
说完把那盒药膏甩到傅灵均怀里，哼唧声扭过头，白色膏体溅在傅灵均黑色衣服上，星星点点，片狼藉。
傅灵均眨眨眼。
他知道少年在生气。
可是他分明看到，他灵魂泛着忧郁灰蓝色。
姜糖在难过，因为他受伤而难过。
“这种药对
而言无用。”傅灵均看着那张凑近小脸，还有心情说笑，“味道很好闻。”
少年眼睛里多丝水光：“闭嘴！”
傅灵均感受着脸颊上厚重膏体被抹上来，而后灼痛伤口又将药膏冲没。
“不用那
麻烦。”他又说。
然后他被姜糖瞪眼。
去买药，生怕他真要从山海阁上跳下去，揽住他腰，纵身跃，便隐入人群之中。
于是今夜乾坤域内，出现两位不合时宜客人。
个满脸血看上去很是恐怖，另个拿着钱挥金如土，连找钱也不要，从长街这头走到那头，就为买盒最好外敷膏药。
买到时候，姜糖还在生气。他手里拿着个白瓷做盒子，擦干净手蘸着药膏来抹傅灵均脸上伤口。
那道口子极深。
他不喜欢，很不喜欢。
而后
傅灵均是不会痛恶鬼，背负着血海样深沉苦痛，从来没有人会在意他疼不疼。
面颊上伤口没有愈合，可是药膏冰冰凉凉药力慢慢发挥作用，让那种火热疼痛消退些。
他没有说话，姜糖也没有。
乾坤域内盛放烟花和人潮声声不息，热闹非凡。
姜糖个人背着傅灵均，过好会，气势汹汹地说：“以后，要买，很多，药！”
傅灵均：“……”
虽然少年人瞪着实说不上有什威慑力，可傅灵均却说不出拒绝话来。
姜糖又蘸药膏来涂，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三次，盒药膏都快被涂完，那道口子才勉强止住血。
姜糖手指颤颤。
而后扁扁嘴，又横傅灵均眼：“疼死你，算！”
开始只是轻轻划开道，剩余灵魂之力却慢慢渗入伤口，将血肉划得更深。
姜糖没想到江长远竟然能够透过傅灵均留下法术反追踪而来，而且会在傅灵均脸上留下那深伤痕。
因傅灵均肤色特别白皙缘故，他受伤以后看着也格外吓人。他伤势不容易愈合，血从破开伤口里大颗大颗溢出，顺着脸颊滴落下来，直流到脖颈处，隐入衣服里。
滴答，滴答，血珠凝成血流。明明已经过去很久，那口子却像是没有愈合功能样。
厚厚药膏抹上去，血液很快浸湿药，再次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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