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璋心里有种莫名忐忑,骤然间真觉得自己这对霍斯予,好像确实占人家便宜样,但他与霍斯予之间朋友不像朋友,情侣不像情侣,他竭尽所能,也不过是接受霍斯予靠近他而已,要他再做点别,那却又违背内心意愿。正想着,突然听见霍斯予在临出门那刻,不高不低地抱怨句:“你这什东西放哪哪样不清楚,可那呢?你都从来没去踏进去过。”
这话犹如重磅炸弹,登时令周子璋没来由地感到羞愧。
确实,霍斯予进自己家,虽然是他自己硬挤进来,但他忙前忙后,明明公司起步阶段忙得昏天黑地,却仍旧每天坚持过来给自己做饭,平日里嘘寒问暖,这里头真诚都不是能作伪。但周子璋呢,却从未去踏进霍斯予在隔壁租下房间步,从未主动开口问过他近来公司忙得如何,甚至于,很少对他道谢,享受他照顾,却仿佛理所当然般心安理得。
这已经严重违背周子璋道德原则,他再也没法睡,坐起来,想想,也爬下楼梯,穿拖鞋,拿钥匙开门出去,走两步到霍斯予租房间门口,犹豫半天,才咬牙屈指敲敲门。
门下就被打开,霍斯予笑嘻嘻地靠着门框
睡得着?”周子璋掉转眼神,淡淡地说。
霍斯予被他这说也不生气,笑嘻嘻地凑过去亲他下,轻拂他额头上头发,哑声问:“今儿晚上不回隔壁,好不好?”
周子璋浑身僵,转头盯着他,眼神又惊惶和戒备,霍斯予苦笑下,摸摸鼻子说:“你如临大敌干嘛?你不同意,就不留,反正老子也习惯。”
他坐起身体,故意重重叹口气,说:“老子现在就保姆命,伺候你吃,伺候你喝,完连个囫囵觉都不给,真他妈亏大发。”
“,又没要求你来……”周子璋声音有些发颤,想起他确实为自己做许多旁人做不来事,不由底气不是很足,到嘴挖苦话,怎也说不出来,他烦恼地转过头,低声说:“不习惯跟人睡,你,你还是回去吧……”
“行,就他妈是自己贱。”霍斯予无奈地应道:“谁让咱从前干过错事呢?朝错,辈子都错,活该在你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
他边不满地嘀咕,边真下梯子溜下阁楼,周子璋没想到他真说走就走,心里莫名有点惶惑,颤声问:“你要走?”
“不然留着干嘛?”霍斯予回头看他眼,可怜兮兮地说:“谁让咱不招人待见?子璋,虽然脸皮厚,可也有个度,过这个度,没脸继续死乞白赖。”
阁楼下传来他开门声音,又听见他扯着嗓子喊:“把王八汤炖好还热着,你待会要想喝就喝,不愿意就放冰箱,天热,你要搁灶台上宿非馊不可,记住啊。”
他明明要走,又回来补上句:“还有啊,这个月电费水费单给交,收据就搁你五斗柜上饼干盒里,你可别又跑去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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