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璋又羞愧又心疼钱,哆哆嗦嗦地说:“这,这收费有按物价局规定来吗?”
“切,”男孩嗤笑说:“物价局管天管地,也管不到这里来。人家这已经看在帝都面子上打折扣,呢现在就跟你讨个主意,你要继续住,也行,他们这就这贵;你如果不住呢,想想上哪,去那,就象征性收你千,包管照料到你能下床走动,你说呢?”
他这明码标价,周子璋反倒心里安定,那男孩察言观色,知道他心里松动,忙趁热打铁说:“先说好,也就只是照料你吃饭住宿,药啊什你得自己掏腰包。”
周子璋迟疑着说:“你,你觉得总共大概,要多少钱?”
男孩五根白白胖手指头敲打床沿,说:“买个药,付这里余款,加上照料你费用,满打满算,也就两千块吧。”
着又含口。
“慢点呀哥哥,怎样,好吃吗?”男孩巴眨着眼。
周子璋微微笑,情不自禁点点头,那男孩眼睛亮,说:“哥哥,你笑起来可真好看,还好你不做们这行,不然生意都要叫你抢去。”
周子璋脸色白,却不好出言训斥,只淡淡地说:“不要乱讲。”
“啊,对不住哦,”男孩捂住口,无辜地说:“意思,只是夸你长得好看嘛。”
周子璋垂头,心里阵愤懑,却无从发泄,沉默会,才说:“银行卡放在学校宿舍里……”
男孩满不在乎地说:“没关系,先帮你垫着。”他眼珠子转,笑开热络地说:“哥哥这样人,最信得过,还怕你跑?怎样,这就搬那去吧。”
周子璋打小就知道自己长得好,但此时听,却觉无比讽刺。要说这张脸没给自己带来好处,也不尽然,自打父母去世后,若不是自己长得可爱,性格又温顺乖巧,带出去有面子,只怕父母两边亲戚都未必肯断断续续养着自己。即便如此,自己还是从小如皮球样被从东家踢到西家,捱到高中毕业,若不是自己考当地个不收学费三流师范学院,只怕大学门槛也是万万踏不进去。
但若不是这张脸,他不会被那恶霸相中,不会遭受这等屈辱,早知如此,他宁愿自己长得平凡丑陋,也强过现在这样。周子璋心中发疼,忍着颤抖,默不作声地勉强自己将粥喝下。刚吃到半,那男孩却伸手夺走,他诧异地抬头,那男孩笑嘻嘻地说:“别吃太多,不然上厕所有你难受。”
周子璋脸上发臊,男孩却不以为意,自己屁股在他床边坐下,慢悠悠地说:“哥哥呀,刚才去前面打听,你住进这里,当初帝都那边只压千五押金,你这三天用药,住院,人护士照料着,人算算,你还得倒找给他们五百。”
周子璋吃惊,说:“怎这贵,三天就去掉两千?”
男孩白他眼,却又换上笑容,说:“那可不,你来时候,伤势有些重,那里还动个小手术,这个也要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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