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情况,不是她句安慰可以抚平,这种后悔和内疚将无法消停漫长延续至顾明辉往后每天。
而另种恐惧也蔓延至邱茹茹心头。
她从来没见过顾明辉这幅样子,这样狼狈颓废
可十年未归黑发人还没来得及见到眼白发人就再也没有机会又何尝不是。
世上哪有那多刚刚好。
刚巧赶到,刚巧你也救回来。
顾明辉冲到手术室门口时里面已经空荡片,手术灯已经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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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课呢,下午放学再把她接过,跟她说你顾叔叔马上就能陪她玩,她还挺高兴。”
三人上车,沈亦欢开车。
车刚开到第个红绿灯,邱茹茹电话响。
挂断后脸色就变。
“怎?”顾明辉看着她。
如今站在这明晃晃阳光底下,他才更加清晰感受到邱茹茹身上明显变化,那耀眼而有魅力,是这些年来经历在她身上积淀下来。
也让他清晰感受到自己卑微。
以及,无能为力。
邱茹茹抱着胸在旁边看他会儿,才扬下眉,冲他笑:“抱个?”
“嗯。”顾明辉笑着张开手臂。
有失必有得,从前那个不算是特别有主见女孩儿如今长成报社把手,主编,行事果断,底蕴深厚。
暗中佩服者、爱慕者无数。
到顾明辉出狱那天,邱茹茹和沈亦欢块儿去接他。
男人瘦,成熟,也有岁月沉淀,褪去原来那张总是吊儿郎当又懒散皮囊假象。
这可是十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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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救失败。
邱茹茹看着他颓然跪坐在地,掌根紧紧贴着眼,肩膀剧烈无声颤抖起来,片刻后,才爆发出临近崩溃哭声。
那种不压抑,宣泄、放纵嚎啕大哭,像是婴儿大哭,又像是野兽受伤时嘶吼。
她脚像灌铅,黏在地上没法往前。
邱茹茹瞬回神,对沈亦欢说:“樱桃,快去医院!”
“医院!?”
邱茹茹看着顾明辉,艰难开口:“顾叔叔他……突然情况不太好,现在正在急救。”
近两年,顾父身体每况愈下,到后来每天都住在医院,上周刚刚抢救过次,最近看着直气色不错,怎就在今天突然又发病。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这世上最悲哀之事。
邱茹茹几乎是撞进他怀里。
紧紧抱下。
十年来只能隔着玻璃说话,这是第次真正接触。
“走吧,块儿去茹茹那吃个饭吧,们昨晚上刚去买堆食材。”沈亦欢说。
顾明辉问:“樱樱也来吗?”
十年,沈亦欢在这十年里,为人妻又为人母,如今陆樱都已经上小学。
十年,邱茹茹从小编辑到主编,成长,漂亮。
“终于是出来。”沈亦欢张开双臂,和他拥抱下。
“嗯。”
顾明辉看向邱茹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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