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那天还跟他说,俞锐情况最严重并不是大学那次,而是五年前,俞锐请
徐暮走以后,房间里很安静。
落地窗外是南城繁华夜色,已是深夜,城市灯火依旧辉煌,高楼海报循环更迭,霓虹闪动,街道上南来北往车辆川流不息。
俞锐睡下以后,顾翌安把客厅跟卧室门窗都关得很严,除偶尔几声尖锐鸣笛,基本听不到外面任何声音。
顾翌安望着天花板,仰头在沙发上靠会儿,心绪长久难平。
于是起身进屋,他停在床边,缓缓坐下。
他其实不怪陈放,他只是心里有道坎怎都迈不过去,也说服不自己。
说来也是巧合,顾翌安毕业那年,陈放还在宁安仁外医院。
俞锐在藏区接到俞泽平出事消息,立刻就买机票飞北城,结果因为晕机太厉害,导致脱水严重陷入昏迷,转机到宁安时紧急被送进医院。
陈放说那会儿俞锐在他们院里住三天,身体才算是渐渐恢复过来。
当时俞锐该做检查也都做,除脱水却再也查不出其他病因,听力还断断续续出现问题。
。
顾翌安正对电脑,时不时翻动着堆资料,徐暮坐在旁边呆会儿,发现自己也帮不上什忙,便起身告辞。
行至门口,徐暮按着门把转下身,远远地冲顾翌安说:“陈放说打你电话直没人接。”
“嗯?”顾翌安反应两秒,抬起头,“没怎看手机。”
虽然电话里没应,但徐暮还是点头补句:“这多年,你应该也能解,他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
借着窗外窜进点微弱光线,他就这垂着眼,静静地注视着俞锐,眼底眸光温润如水,像是含着无限深刻而复杂眷恋。
耳朵里嘶鸣和刺痛还在,就算睡着,俞锐表情依旧紧绷着,呼吸也时急时缓,连额头都浸着层薄薄汗珠。
顾翌安从床头柜抽出纸巾,帮他细细擦擦。
他动作放得很轻也很温柔,俞锐没醒,但往外偏下头,眉心也轻微拧紧,嘴里呢喃着叫声“翌哥”。
顾翌安心里蓦地酸,眼底瞬间就红。
陈放感觉不对,于是私下里跟主治医生多次沟通,还赶着出院前硬是坚持给俞锐采血样送到研究所。
那份他后来寄往杏林苑报告,就是俞锐当年基因检测结果。
尽管十年过去,切早已成定局,可每每想到这些,顾翌安便窒息得喘不过气来。
他无法接受,也无法想象,原来他曾经距离真相不过步之遥,就因为错过这步,他和俞锐兜兜转转竟多走十年。
甚至险些从此错过…
“知道。”顾翌安沉吟道。
兄弟之间,话说到这儿就够,徐暮拉开门,临走前,冲顾翌安比个打电话手势:“有需要随时跟说。”
“嗯。”顾翌安低声回他。
房门开阖,走廊壁灯投落光线在玄关处画出道明亮弧形,而又快速消失。
顾翌安正对光影消失地方发会儿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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