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锐抿
抿唇，没出声，也没敢看顾翌安。
顾翌安缓步走过来，伸手捏着他
下巴，呼吸粗重，再次逼问：“
让你说，你到底想怎
样？！”
被迫仰头对视，俞锐眼睛是红。
抿紧双唇缓慢松开，俞锐张张嘴：“只是不希望你因为失去你本该有东西”
停在这里，俞锐缓两秒，再度开口时，他眼底都蓄满水光，嗓音也哑到颤抖：“做不到翌哥”
水龙头还是没关，水流声持续不断，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提醒，催促俞锐结束僵持，也提醒他顾翌安正等待着他下
句。
俞锐被这点声音吵得有些烦躁，用力撸把头发，心里话也随之脱口而出：“不想你因为就这放弃——”
“不想因为你放弃？！”他话才说半，顾翌安立马就截断，神色陡然变冷，语气也立刻沉下去，“那你想怎样？！”
气氛瞬间就紧张压抑起来。
可也并不突然。
门口，抿抿唇，“但翌哥，觉得你还是应该再考虑下。”
“怎考虑？”顾翌安挑起眉梢，轻瞥他眼，语气也随意，“是你想跟去美国，还是你想跟异地恋？”
他将洗好碗碟放到台面上，又将洗碗布拧干挂起来。
边收拾这些，顾翌安边玩笑着，慢慢又说：“现在不比以前，年纪大，折腾不动，要真回美国，连你面都见不到，这样日子你能过，可过不。”
俞锐站着没吱声。
“你做不到？所以呢？”顾翌安丁点没心软，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他，“你觉得就应该毫不犹豫丢下你，独自回美国是？”
从语气表情到整个人散发出来气场，顾翌安都变得极具压迫性。
他们相识相恋多年，顾翌安生气次数都是有限。
他个性温柔，就算骨子里强势，但他对俞锐向来宽容，直放在心尖上宝贝着，根本就不舍得跟俞锐生气。
像今天这样可以称之为愤怒情况更是屈指可数。
顾翌安如此生气也不是没有原因。
因为早在十年前，俞锐就是用这句话轻飘飘地砸向他，砸得他心如刀割，不得不放手，从此铭心刻骨地痛整整十年
所以俞锐下意识说出口这句话，直接扯动顾翌安最敏感根神经，让他整个人都凛然戒备起来。
水声戛然而止。
顾翌安关掉水龙头，彻底转身，单手搭在台面上，目光灼灼地沉声重复道：“不想因为你放弃，那你想怎样，说来听听！”
“何况也不是非得在霍顿，现在国内环境也不错，在这里组建实验室也是样。”顾翌安背对他，语气始终挺轻松，明显没太在意。
他不在意，俞锐却不能不当回事，表情都是紧绷。
顾翌安说到这里，他立刻接话就说：“可徐老说没错，霍顿是你最好选择，你不应该就这放弃。”
俞锐声音低沉，带着明显严肃和认真，顾翌安停下动作，转头看着他，时也没说话。
半晌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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