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环境下长大,苏晏很小就已经看尽世间人情冷暖,他天性敏感,自尊心也很强,和谁都不亲近。
哪怕如今三十多,他还是习惯独来独往,不擅与人交际,身边唯可以交心,也称得上兄弟,就只有俞锐。
他不喜欢欠别人,有人对他好三分,他就想着还十分。
尤其他藏着份心思,不敢表露,也深怕被人察觉。
所以,大学毕业后不久,赵东家里生意失败,苏晏就算变卖母亲留给他唯祖宅,也要还当年他欠赵东那份情,帮赵东渡过难关。
从那之后好几年,赵东始终忙前忙后陪着他,直到他母亲病逝。
甚至还陪苏晏带着母亲骨灰回老家,陪他守孝,帮他解决家里那帮胡搅蛮缠上门讨债亲戚。
可以说除俞锐,赵东就没对谁这上心过。
那会儿,赵东还是直男,个性耿直,也讲义气。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喜欢跟苏晏呆块儿,还硬要往上贴,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
班时间,里外也没人,反而愈发显得空旷。
空旷到,连滴水落地都带着回响。
两人就这面对面,苏晏埋头坐着,俞锐双手揣兜,长腿交叠,背靠柜门,安静地站着。
苏晏没说话,俞锐也没再追问,但他知道苏晏还有话要说,所以他在等,等对方消化掉自己情绪后再开口。
又过会儿,苏晏忽然抬眸,自嘲地说句:“锐哥,其实烦他,但更烦自己。”
结果没想到这事儿却成导火索。
这多年,实打实同学兄弟关系,夕之间分崩离析,就连身边知道他俩人都不太能理解,好好地,怎突然就闹崩。
就连俞锐刚开始知道时候,也很难相信。
直到后来,赵东厚着脸皮求和,却始终得不到苏晏原谅,开始整日地借酒浇愁,没命工作。
俞锐有回接到电话,赶到流年酒吧捞人,当时赵东喝多,断断续续说好些胡话,三十岁大老爷们儿,说到
只要苏晏表情变,或表示出拒绝,赵东搂着他胳膊就说,“还是不是兄弟,那见外干嘛”。
赵东大大咧咧习惯,脑子也根筋,他没想太多,还自认为是把苏晏当成和俞锐样,可以两肋插刀兄弟。
但苏晏不是。
苏晏自幼和母亲相依为命,生活本来就不富裕。
特别是拜他那位混账亲生父亲所赐,苏晏从记事以来,家里就背负着巨额债务,母亲更是从未轻松过天。
俞锐敛眉看着他,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好。
苏晏向来话不多,哪怕认识这久,他也并不习惯说这些。
俞锐也不会主动追问,他知道苏晏是个边界感极强人,不喜欢聊别人,更不喜欢跟别人聊自己。
不过,即便是这样,关于苏晏和赵东之间纠葛,俞锐多少还是知道些。
大学那会儿,苏晏家里出事,赵东横跨千多公里追到他老家,帮忙把他病重母亲接到北城,安排最好医生负责苏晏母亲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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