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就知道,俞锐想要做远不止于手术台上名医生。
治病救人只是其中之,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哪怕是这样些看似天真又遥不可及想法,俞锐都在默不作声地努力付诸实践。
四周寂静无声,身后暖黄灯光落下来,他影子正好罩在俞锐脸上。
这样俞锐,很难让他不心动,顾翌安轻俯下身,低头亲在俞锐额角旧疤上。
“你平时手术也多,还要做这些,会不会很累
它存在,还有另份价值——目就是减少家属在亲人临终时不得不作出抉择,尤其是签署放弃治疗同意书时,心底承受那份剧烈痛苦跟煎熬。
想到这里,顾翌安不无触动,心里霎时间软下大片。
没有过多言语,只刚刚假设性句话,顾翌安很快就懂俞锐为什会坚持推行生前预嘱。
但他垂眼看俞锐半天,缓缓阖上电脑,掌心贴上俞锐下巴,捏两下,顾翌安还是叹口气:“就算是这样,以后这种话也别瞎说。”
“行,那以后不瞎说。”俞锐顺势咬住顾翌安手指,还眨下眼,嘴里含糊不清地应下。
皱起来,眼底闪过丝异样波动。
俞锐说这句话,让他想起之前在霍顿个病人。
那是他刚到霍顿时候,科里当时也是有个脑胶质瘤末期患者,八十多岁高龄,无儿无女,身边只有个老伴儿。
住院没多久,病人自知时日无多,早早就找律师签署生前预嘱。
但当病人陷入昏迷需要抢救时候,接手主治大夫突然拿不定主意,犹豫半天还是去找病人家属,询问老太太究竟是选择放弃还是选择继续抢救。
安静又惬意夜晚,徐徐点凉风从露台吹进来,屋里光线也温柔,正事处理完,顾翌安背靠沙发,俞锐还是躺在他腿上。
少年相识,俞锐很多想法和理念,从学生时期就受顾翌安影响,俩人丝毫没有任何价值观上分歧,甚至默契到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法。
关于生前预嘱话题,从刚开始聊就没停下来。
从这些年彼此接手过临床病例,以及中西方存在制度差异,甚至聊到最后,话题扩散开来,俩人还探讨许多或许可以落地执行方案出来。
顾翌安听俞锐说起这些,看着他长睫闪动露出来,专注而坚定眼神,整颗心越来越柔软,甚至带着隐隐自豪和骄傲。
就为这事,科里专门组织次开会,白发苍苍老主任当时沉着脸足足半小时没说话,整个会议室人头雾水,只觉得气氛沉重,连大气都不敢喘。
最后,还是老主任开口打破沉默:“你们认为,生前预嘱到底是用来做什?”
其他人窸窸窣窣讨论半天也没人敢说话。
老主任扫视圈,面露遗憾,沉沉叹息声,他说:“不仅仅是维护病人个人尊严,它也是为保护病人家属,保护们挚爱人。”
生前预嘱体现不仅仅是份人文主义尊重和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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