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侯亮亮扭头看他，满脸写着惊讶。
钱浩烟瘾重，
天天泡手术台
外科科室是重灾区，神外这边接连倒下七八个，导致排班不够，没感冒幸运儿只能白天黑夜地连轴转。
晚上，俞锐刚出办公室，侯亮亮叫住他签字。
得有快两个星期
，俞锐基本每天都泡在医院，也不说话不出声，脸色更是肉眼可见差。
尤其科里这段时间人手不够，俞锐连续顶班熬夜，急诊和手术又多，每回电话
来，侯亮亮还没挂断，俞锐就已经套上白大褂，快步从他眼前穿过去。
“俞哥，你要不回家休息晚？”侯亮亮盯着他眼底浓厚两片黑眼圈，有些担忧。
晚上回来，顾翌安洗手时把护腕取，徐暮已经知道他手伤事，他也就没再戴回去。
看不到两秒，徐暮猛地又将头侧开。
鼻中酸涩，他轻嗤声，说：“连
都看不这个，何况小师弟！”
兄弟多年，直以来，只要是顾翌安不想说事，徐暮也从来不会多问。
他个性散漫，向来洒脱，很多事看起来不过心，但这回到底还是没忍住，低声骂句：“这世界，有时候可真特
操蛋，狠狠扇你耳光，还让你没地儿说理去。”
能听到，也就电脑键盘敲动那点儿响声。
右手用久，顾翌安手腕就酸疼得厉害。
余光里，徐暮看他手腕转动得越发频繁，于是停下手头工作，问他：“你手还行吗？”
“没事，不影响。”顾翌安看着屏幕眼都没抬，但五指下意识握拳又张开，来回好几次。
这看就不像没事儿样子。
“不用。”俞锐戴着口罩说。
这声音哑到极限，跟平时说话声音完全不样，侯亮亮听完都愣，时都没敢相信这是他偶像声音。
签好文件递回去，俞锐没管他，转身就往外面走。
“看俞哥最近每天都戴口罩，嗓子还哑成这样，不会也是感冒吧？”侯亮亮勾着脑袋瞅着俞锐背影犯嘀咕。
科里另位主治医钱浩坐椅子上，接话道：“也有可能是抽烟抽。”
顾翌安按着门把，就站在门口。
徐暮说完，径直转身，背对他挥手，走——
最近这几天，八院不分白昼地人满为患。
临近中秋，北城连续下雨，温度陡然下降，门诊大厅到处都是发烧咳嗽流感患者。
偏偏这时候，好死不死地，手术中心淋浴间热水器也坏，洗澡时出不来热水只能洗冷水，无辜连累大波医护人员也中招。
徐暮伸手过去，直接阖上他笔记本电脑：“行，今天就到这儿吧，剩下那点收尾工作，明天弄好直接发给你。”
顾翌安靠回椅背，揉捏两下眉心，再拿起手机看眼时间，已经又是十点多。
连续出差加熬夜，心里又惦记着别事儿，顾翌安眼窝深陷，眉宇间几道褶皱几乎就没松开过。
徐暮有心想让他早点休息，主动起身告辞。
送至门口，徐暮低头，视线再次瞥向顾翌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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