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俞锐停下脚步,拿到手里展开,“这些药是?”
“给你上次想入组那位病人。”顾翌安淡淡地说,“心脏衰竭病人,终末期会经历漫长痛苦,这些药能让他舒服些。”
俞锐怔在原地,视线来回扫过纸业上顾翌安字迹,半天才又叠起来:“谢谢。”
毕竟工作是现在唯安全话题。
顾翌安偏头看他:“嗯?”
俞锐说:“关于BAE那篇,你治疗过1例4岁患儿,而且救治很成功。”
顾翌安淡淡“嗯”声:“也算运气吧,病人确诊比较早,抗炎和抗感染都做得比较及时,所以预后还算不错。”
拐过路口便是商业区,街上人也多起来。
他们现在走这段路没什餐厅,都是些旅游纪念品商店,得去到商业街才能吃上东西。
台阶下去,是条青石板铺成老街,老街两边皆是独具藏区风情特色传统店铺。
抬头望去,天与地之间横挂着条条五颜六色经幡。
有风断断续续地吹着,经幡浮动飞扬,店铺门口挂着铜铃摇晃着,发出清脆悦耳响声。
俞锐揣着裤兜,视线往远处看,隐约能看到群山峻岭,还有顶端被烈日照得发光皑皑白雪。
角说:“其实你还好,戴起来应该更吓人。”
“嗯?”顾翌安侧眸瞥他眼。
“不信你看,”俞锐推推墨镜,刚要转头,趴门上小孩已经瞬间缩进屋子里,连人都不见。
“”俞锐耸耸肩道,“就说吧,效果立竿见影”
“你吓唬他干嘛。”
俞锐侧身绕过几位游客,又道:“其实,不管是用药还是诊断,国外始终走得稍前点,尤其是基因检测方面,国内很多三四线城市,几乎没有这样意识。”
地方医院发展起来总是缓慢,医生们对新兴技术接受和解同样也相对滞后。
这点,顾翌安自然也很清楚,但他们能做始终是有限:“慢慢来吧,意识培养是个漫长过程,知识普及也需要定时间。”
医学到底是实践性科学,太多未知和难题,需要点点去攻克。
聊到这里,顾翌安伸手进西裤口袋里,再次掏出页折叠起来A4纸,递到俞锐跟前。
很多年前,他俩也曾这样漫无目地散步在街头。
景色没变,四周建筑甚至很多店铺名字都没变,就连身边人也没变。
明明好像眨眼就能看到过去,谁曾想这瞬之间,竟隔着十年。
俞锐收回目光,也归拢思绪,不再纵容自己胡思乱想。
“其实,看过你写那篇论文。”他抬手蹭蹭鼻尖,终究还是选择跟顾翌安聊工作。
说是这说,顾翌安却没忍住摇头失笑。
俞锐也跟着笑起来。
他摘掉墨镜,用食指勾住眼镜框轻转着:“就算不戴这个,他也样会怕。”
顾翌安笑着没再说话。
小小插曲,让俩人都轻松许多,就这悠悠地散着步,好像连骨头都被清凉风给吹酥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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