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锐抬起头看顾翌安。
外套脱下后,顾翌安身上是件鸽灰色毛衣,从脖颈竖起衣领看,里面顶多还有件白色衬衫。
俞锐往后移下肩,想把外套脱下来还给顾翌安。
“穿着吧,不冷。”
顾翌安按住他手,又拍拍他肩膀说:“不用太担心,医生刚已经说,情况还算乐观。”
早在五岁那年,俞锐就亲眼见过次。
那时候他还在上幼儿园,俞泽平和沈梅英没空管他,就把他丢给爷爷俞淮恩。
意外发生前,老爷子踩着高脚凳要给他拿东西,结果人没站稳从凳子上摔下来,脑部撞到床角躺倒在地上,之后就跟那男生样,抽搐发抖口吐白沫。
俞锐那会儿实在太小,吓得连表情都没有,直愣愣地看着,等俞淮恩都晕过去不动,他才蹲着身子靠近去叫爷爷。
后来是隔壁邻居听他直在喊,感觉不太对劲,跑过来看发现人都快没气,才赶紧打急救电话。
退后,以便留出足够空间保证男生呼吸通畅。他看眼俞锐,冲旁边傻站着发愣赵东说:“还愣着干嘛,赶紧打120啊。”
赵东‘哦哦’两声,连忙掏出手机。
东院离得近,救护车不到十分钟就来。
临开车前,急救人员让跟个人去医院。网吧里没人认识这个男生,顾翌安问圈,只能说他去。
俞锐跟上去说:“打人,去。”
手掌贴手背温度是暖,热。俞锐愣下,也没再坚持,他抿抿唇,而后低声说句:“谢谢。”
守大半宿,男生才转危为安。离开医院时天还没亮,顾翌安不放心让俞锐个人,坚持把人送回家。
到单元楼门口时,俞锐脱下外套递回给他,眼睛直视着顾翌安,再次道声“谢谢”。
是意味不明声谢,也没说谢
这件事几乎算是俞锐人生中唯场噩梦。所以,当同样画面再次出现在眼前,俞锐很难不回想起当年场景。
十二月已经入冬,羽绒服被弄脏后,俞锐身上就薄薄件套头卫衣,连旁边消防门开合间带起冷风都挡不住。
他蹲在地上,把头埋得很低,整个人蜷成团,瑟瑟地发抖。
不过也就十五岁,生死对他来说到底是过于沉重。顾翌安叹息声,走到他跟前,将自己外套脱下来罩在他身上。
衣服内侧还带着顾翌安体温,阵热气包裹着躯体,瞬间暖烘烘。
顾翌安自是不会反对,但也不可能放他个小孩儿过去,还是跟着块儿去医院。
男生是急性癫痫发作,人到医院就被推进抢救室。
因为家属不在没人给签字,接诊医生跟顾翌安来回沟通,最后还是顾翌安出去打个电话,男生才被送进手术室。
俞锐全程啥也没干,只能在旁边跟着。他脸色并不比昏倒男生好多少,拇指来回掐着指关节用力,头也耷拉着,完全没有之前嚣张气焰。
刚才男生倒地抽搐画面,对俞锐来说并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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