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俞锐蹭蹭鼻子，抬起头来跟他对视，“比如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这话说出来，俞锐眼底有
瞬
湿意。他其实不打算问，无论好还是不好，任何个答案都足以让他失眠整夜。
可顾
顾翌安看他表情就明白
，然后短促地笑声，拧开瓶子喝水。
路都走小半截，这瓶水还是凉，手心贴着瓶身也是凉，就连喝完水再说出口话都很凉。
顾翌安淡声说：“没记错话，十年前你跟
说最后句话是对不起，十年后你跟说第句话是抱歉。”
俞锐怔愣在原地。
“俞锐，是不是除对不起抱歉，你跟就无话可说？”顾翌安将瓶子扔进路边垃圾桶，站在离他三步之遥距离，语气始终是平静，温和。
不管是正面还是背面，两人风格都极度不搭调，导致但凡有人路过，都忍不住往他俩身上瞅两眼。
“你之前不是说，不定会回北城吗？”俞锐垫着手里饮料瓶，语气像是随口问。
“那时候还不确定。”顾翌安说，“最早定另位同事负责这个项目。”
俞锐偏头看他：“曹俊？”
“没错。”顾翌安点头，“你见过？”
眉。
俞锐抿下唇说：“是。”
还没到傍晚，海边栈道吹过海风都是咸腥湿热。来路上，俞锐在贩卖机上买两瓶矿泉水，走近后递给顾翌安瓶。
“徐老事”俞锐斟酌着说，“很抱歉。”
水是冰，瓶身蒙着层还未化尽冰雾，顾翌安握在手里瞬间片湿凉。他不禁皱皱眉，小声说句：“胃不好还喝冰。”
“不是——”
俞锐这声‘不是’几乎是踩着顾翌安尾音出口，他低着下巴沉默几秒，又重复遍：“不是。”
“给你添麻烦这是不争事实，道歉是应该。”
俞锐把手揣进裤兜，头压得很低，没敢看顾翌安眼睛，随后轻痞地笑出声说：“但想说其实挺多。”
“比如？”顾翌安接着就是句。
“刚去你房间敲门时候遇上。”俞锐说。
顾翌安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俞锐往前去截才发现身边没人。
他俩这几句话说得挺和谐，俞锐都没注意到哪儿不对，转身回来时还眨下眼睛，问顾翌安：“怎
不走？”
顾翌安凝眸看着他，眉心渐渐敛起来，随后问：“你来找，就只为跟说句抱歉？”
俞锐张下嘴，没出声。
“嗯？”俞锐没听清，抬眼看向顾翌安。
“说不必道歉。”顾翌安脸上表情转瞬即逝，语气也恢复如常，“跟八院合作原本就在计划之中，本来是想亲自见过老师以后再定，现在也不过是提前确认而已。”
俞锐点下头，没再说什。
沿着栈道往回走，两人时都没再说话。
俞锐今天下午没去参会，直在房间整理明天会议资料，身上刚好是来时穿那身黑T牛仔，正前方还印着个巨大白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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