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档办公楼大厅回荡着女人歇斯底里叫骂,他下巴被捏起来:“大伙看看!这张脸,说不是关函秋种谁信!有胆量做亲子鉴定啊!”
人群纷纷伸着脖子审视着他:“还真像……”
“啧啧……”
“关总真惨。”
“他老婆才惨好不好……突然冒出
“操,还真不在?”男人吸吸鼻子,坑坑点点鼻翼翕动:“噗,股死耗子味儿,还有钱人家呢!妈!又白费劲!”
他骂骂咧咧关上柜门离开,衣柜缝隙对着窗外,能看到男人笨拙爬着梯子上墙,然后骑在墙头把梯子拖到墙外,又踩着梯子缓缓消失。
衣柜顶层被褥轻轻抖动,块发霉饼干从里面掉出来……
关廿不敢下去,这里藏饼干还能吃两天。
可是好难吃啊,他想吐,忍不住……
关廿混乱意识胡乱判断着,他觉得船晃得厉害,想吐。
耳中不成调子嗡鸣还在持续,他看不清甬道里情形,模糊中有个身影朝他跑来……
“哥!你在这里啊!”青年声音飘飘忽忽,脚步渐近,最后蹲在他身边:“不会下船,不信,拉勾!”
关廿颤抖手指被勾起:“拉勾,上吊……”
那只修长白净小指忽然变粗粝,颜色灰暗发黄,青年清冽嗓音变得沙哑难听,接着诅咒:“告诉别人是要被脱光衣服惩罚哦……”
白靖把人召集到餐厅之后也不知道该说什,只让他们乖乖吃饭。
他是全船唯忧心关廿情绪人,可年轻人感情事儿,他不好打听。
当然,这是因为他不知道关廿电话里并没有听到他后边话,他们也都不知道基隆港人忘记让关廿第时间回电话事儿……
事情往往在不经意间朝着蹊跷方向发展,而身处其中人,总不能看到它全貌。
快艇消失在黑沉沉海面上,伊万上到甲板。
阵天昏地暗呕吐之后关廿意识更加昏沉,脑子里吵吵嚷嚷,他又觉得很热,喘不上气,好多人围着他指指点点——
“私生子啊……”
“关总知道吗?”
“这也太不要脸,小三想借子上位啊!”
他被人粗鲁扯把,女人把他拉到身边朝楼上大喊:“关函秋!你抛妻弃子薄情寡义!你不是个东西!”
关廿目光失焦,佝偻身形在眼前浮现:“廿廿?躲哪去?人呢?”
不是真……是梦!
关廿闭上眼睛不断告诉自己:长大,是轮机长!
“哈!”身影猛地转身,衣柜缝隙外,张油腻发皱中老年男人脸邪笑着慢慢靠近:“在柜子里对不对?哈哈,看你往哪藏!”
柜门忽然被打开,关廿屏住呼吸。
被他打倒在地人已经不见踪影,窗口有几个影影绰绰脑袋晃动。
他没理会,弯下腰拉起船边绳子,收舷梯。
关廿很冷,地角笼钢板咯吱作响,他靠在黑暗角落浑身发抖。
唇边有腥甜血味,下颌角酸麻胀痛,
刚刚撞到哪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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