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缨给他擦脸,毛巾糊在他脸上,将上头墨渍擦掉,成蹊看着床幔上流苏,有些恍惚,“这是第几年?”
“怎?”容缨困惑,“神武九年,你喝晕,连年岁都记不清?”
成蹊点点头,“是有点。”
第二日,成蹊去城主府禁地巡防,好在封魔禁制依旧运转正常,无事发生。
第十日,在城中发现魔修踪迹,主城戒严半月,在他们搜查下,发觉城主府被魔修夺舍侍女,魔族渗透失败,开始反扑。那日碰巧是成蹊与师兄们巡防,很艰难场战斗,但好在魔物并非没有弱点,他刺中对方本源,救下同门。
“滚滚滚!”中年人踹那少年脚,“就知道闹腾,没轻没重。小容个人在家,成蹊醉成这样你去伺候?”
“伺候就伺候!”那少年从后背将成蹊抱,费力拖起来,“快来搭把手,扛也要把他扛回去。”
成蹊胃被人顶,差点吐出来,拍着对方肩膀从他身上滚下去,“你们这是谋财害命,还是自己走。”
成蹊在师父同僚嘲笑声中扶着扶手走下去,师父夜里还有事,回城主府去。成蹊让三四个师兄搀着,腿发软,像是走在云端上。
街市上灯火明晃晃,成蹊听见不少熟悉人声,调侃,关切,在耳边如同潮水般涌过来,又渐渐褪去。
成蹊被同僚灌醉,趴在桌上,他眼前很晕,看人都有重影。几个师兄围在他身边,手里拿着毛笔笑嘻嘻在他脸上画两撇。
“这是哪里来小花猫啊?几杯就倒。”
“成小蹊,你不行啊,说好千杯不倒呢?这可才五六杯呀!”
成蹊挥挥手,把恼人人影都挥开,看着桌子对面师父,十分委屈,但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冒出来委屈,“你们都灌……师父,他们欺负……”
“这怎能叫欺负?你平时练剑时候可没少打!”
不过摔伤腿,在床上躺个月。
师兄哭着提药过来,这悲伤样子让成蹊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快要死。
“呜呜呜,这大口子,你这怕疼,晚上睡得着吗?”
“伤到筋骨没?快让师兄看看,给你吹吹。”
成蹊:“………”他看着面前哭爹喊娘少年
“唉?记得容缨喜欢吃圆子……要不带点……”
周围同门嘀嘀咕咕,成蹊挥挥手,含糊道:“少糖,他不喜欢太甜。”
“知道,知道。”同门笑着将包带着桂花香糯米圆子塞他怀里,“给你带回去赔罪去。”
成蹊被送回小院子,大门后灯还亮着,容缨果然没有歇息,披着衣裳给他们开门。
将醉醺醺成蹊扶到床上。
“就是就是,喝两杯怎能算欺负呢?”
“好,都别闹。”桌对面中年人合拢扇子,笑着抬手,往成蹊身边簇拥少年脑壳上人敲下。
“过几日就要出师,你们还这不稳重。”
“哪里有不稳重?”
“师父!你就偏袒成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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