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上已经不落雪,他呵出口冷气,指骨通红,手指尖渗出几丝血,他应该疼,却并未感觉疼。
这是因为有人在替他疼。
其实生与死界限对他来说,直都是无所谓,他生枯燥,潭死水。直到有人割破掌心,同他十指相扣,将两条命固执捆在起。
他好像忽然就承担起另个人爱恨,沉重,炽热,沉甸甸塞满整个空荡心口。
“李景。”成蹊看着天,心中无比平静。
“不疼。”李景倔犟抬头。
成蹊无奈叹气,抚过他鬓发,将他带进自己怀里,抬指按过额穴,“疼就躺着休息,陪着你。”
“不睡。”李景声音固执,“当不知道?要是睡,你就逃跑。”
成蹊指尖顿,“不跑,不会离开你。”
“真?”李景狐疑,成蹊嗯声,“发誓。”
,如今如此缺失智商,瞧着倒也有另番趣味,总算不是他天天被人捉弄。
成蹊捏捏李景脸,“好好好,等你迷死。”
不过李景快乐并没有持续太久。
灵力禁锢打开后第十个时辰,自白云城中发出圈圈沉重涟漪,阵文在经过冷却后,重新启动,重重镇压重新落下。
容缨重新抽干灵力。
不远处,行人马在雪地中急行,成蹊看着不远处人影,看着他们靠近,为首人身红衣,袍袖翻飞。
容缨脸欣喜,他飞奔而来,手腕上缠着绷带,“兄长!”
成蹊闭眼,再睁眼时,眸光冷然如冰雪。
“容缨,”他看着满脸急切青年冷声道,“你又犯错。”
作者有话
洞穴外,大风骤起,成蹊圈出块暖和地方,火堆生热烈,李景躺在他腿上,眉目舒缓。
他睡着。
成蹊将袍子盖在李景身上,他缓缓起身,又添些柴火,将在洞穴中寻到三重天玉牌放在李景怀中,又将全身上下药物都留下,随后杵着李景给他削拐杖,借力起身。
大地苍茫,片银白,成蹊瘸拐行走在荒原上。
风如刀割,他平静远离那处隐蔽洞穴,单衣抵不住寒,凉意透骨,反而让他越发清醒。
当时成蹊正坐在火堆边烤火,忽然感觉秘境当中气势变,只下,李景周身张牙舞爪雾气被压进体内,他像是承受极大痛苦,成蹊看着朦胧黑雾溃散,显露出雾气之后身形。
成蹊总算知道为什当初在城中被禁灵时看不见李景。阵术开,灵力越高,受到禁锢越严重,如李景这种修为,已经不是术法全消失,而是全身如受重压,半俯在地上,连动个手指头都奉欠。
不过就是这样,他照样嘴硬,骨头也挺硬,撑着胳膊坐起来,虽然手指尖都在颤抖,却还是固执挺直肩背,盯着成蹊,“看什?没见过别人摔跤?”
成蹊:“……”
他看着额头上渗出冷汗李景,顶着对方警惕目光,坐在他身侧,“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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