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时刻,成蹊觉得自己想家,很想很想。
想明净教室,带着暖光房间,父母温和笑……而现在,这里什都没有,又或者,曾经有,但是现在消失。
他抽出周身封闭长针,大雪纷飞,他身体倒下去,魂魄却没有像意料中消散,而是浮起来,越飘越高,越飘越高……
成蹊看到线亮光,随后便睁开眼睛,最先感受到就是嘴里苦味,然后就是自己朦胧眼睛,眼泪汪汪,模糊他什都看不清楚,他眨眨眼睛,泪水骨碌碌滚下来,然后他就看清,成昀双手环胸坐在床边,还有两个侍从,个人扶他,个人掰开他嘴,正在给他灌药。
副恶毒妃嫔带着自己两个大丫鬟给死对头灌毒药凶恶样。
成蹊做个梦,梦里他在逃亡,却闯进片明光里。灯火阑珊,片片金色箴言飞散,他眼前很模糊,模糊看不清楚人影,只觉得四周是密密麻麻阴影,将他围在中间,无数张嘴开开合合,说些他听不懂话。
梦里很冷,冷到他全身都在发抖,连剑都拿不稳。
剑?
成蹊低头看向自己掌心,银白剑身上殷红片,是沾上血,还顺着剑身往下滴,也不知道是自己还是别人,手背与手臂上是明晃晃长针,每枚针上都有个小小,悬空阵法,将他魂魄钉死在身体里。
成蹊感觉到疼,扒皮抽骨疼,更重是魂魄,他感觉自己身体被两股巨力拉扯,半边在往天上飞,却又被这些长针牢牢钉死在身体里,魂魄被□□拉扯成乱七八糟团,疼他想要大喊大叫。
成蹊:“噗——”
刚入口苦药顿时被他喷出去,成昀见势不对,连忙往后退,躲避成蹊物理攻击。
“你有病啊?”成昀掸掉差点落在自己身上药汁,迅速远离床铺。成蹊推开脸边药碗,哑着嗓子大喊:“来人啊!杀人啦!救驾!!”
不过等他当真喊出去,却发现喉咙疼要命,他叫半天,只传出几声沙哑啊啊啊声,成蹊捂住自己喉咙瞪大眼睛,很是绝望,上头疤痕因为李景仔细用药养护,痕迹不深,再过段时间便可以消,但养护再好又怎样,还不是着道。
没想到当初悬崖上那刀没
不过梦里自己比如今他坚强太多,只声不吭忍着,穿过重重阴影,北风呼啸,鹅毛大雪飘落,他像只被驱逐困兽,冲到大街上。
他看见灯花飘落,莲花模样光亮,在空中打着旋落下去,落在雪面上,碎成点点星火,长街外站着个人,单手撑伞,暗红袍子像火,在雪夜中显得有些灼眼,那人手里提着剑,他说:“兄长,成全。”
至此,生路断绝。
纵是成蹊这般乐观人,到此刻,心头都涌上股极其沉重疲惫感,他看着这模糊切,只觉得厌倦,当厌倦到极致,他却笑。
“不是你兄长,不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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