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下来，输赢都有，还算和气。
这边打着牌，那边唱着歌，环境不安静，但图
就是这份热闹。他们这帮人做生意是没得说，但唱歌真不太能听，鬼哭狼嚎
阵子过完瘾，就都兴致怏怏。
屏幕系统给切换掉，换成电视直播。中央台春节晚会，十点左右，串主持人正在念台词，听几句，好像是今年还设北京之外几个分会场。帧帧切换下来，深圳，贵州，成都。最后，镜头掠过上海。
听到主持人用上海话说新年快乐时，唐其琛下意识看看屏幕。傅西平也跟着转头看过去，乐：“哟！这不是六六那个主播女朋友吗？”
主持人不遗余力调动气氛
景安阳不想承认，但她看得出来，儿子跟她是隔着距离。
唐其琛拎着车钥匙，换鞋时候，景安阳过来门口，“让家里司机开车。”
“不。”唐其琛换好鞋，披上大衣，拉开门踏入寒风中。
年三十儿上海路路通畅，路过育才中学时候，竟然下起雪。
雪片静静贴在路虎挡风玻璃上，片化，另片又吻过来。唐其琛停好车，下车时候驻足抬头看看天，夜空并不全黑，带着抹深邃藏蓝，像是谁眼睛在凝望人间。
其琛闹腾。
气氛浓时，个胆儿大堂妹说句大伙儿心声：“其琛哥哥什
时候领个嫂嫂回来呀！”
唐其琛笑得温淡，“你红包备好没有？”
妹妹把头直点，“好好，只要有嫂嫂，
定给个最大！”
既然唐其琛愿意接这茬话题，那定是有迹象。大家都自觉安静些，期盼着他给点明示。
包厢里，傅西平他们早玩开。最骚那几个都回来，快奔四男人跟顽童样折腾，简直没眼看。傅西平让他来打牌，冲那边喊嗓：“谁他妈穿着白色内裤啊，娘们兮兮草。”
大过年不忌嘴，也就傅西平身上有点匪气。
唐其琛坐下后，顺他手边根烟咬在嘴里，火柴亮，低头吸燃。
傅西平接着就把烟盒收走，不太乐意说：“你够啊，什时候又吸上烟？身体还要不要？”
唐其琛没说话，侧过脸朝着他，把那嘴烟雾慢慢散出来。他眼神跟外面天气样，挺没人气儿。傅西平洗牌，说：“玩儿吧。”
但唐其琛只淡淡说句：“收着吧。”
美梦场空，醒来却不见梦里人。
当时坐在他身旁景安阳，看儿子许久，然后默着张脸，抿口红酒。
除夕夜晚上，唐其琛要出门。
傅西平在老地方支个局，他们兄弟圈子年尾都有这个聚会。这事景安阳是知道，每年他都会在零点前回来。今年景安阳却没底。这几个月，他们母子关系直就这不愠不火，唐其琛脾气好，对长辈不说句重话，也闭口不谈那些不愉快事。该回家时候，从不借口推辞，该尽礼数，从来都是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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