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其琛累,靠着沙发阖上眼睛,淡声说:“不怪他。”
景安阳心疼得不行:“你也是,这多血泡,感受不到疼啊?”
唐其琛缓缓睁开眼,眸子映向母亲时,这刹情绪,到底是脆弱。他嗓子嘶哑,低声:“妈……您还记得问疼不疼啊。”
高明朗座位是背对着,脑袋转转,酒精让人反应也慢三拍,“嗯?嗯?”
脖子往右边还没完全拧过来,就被股大力死死掐住。
唐其琛背脊挺直,眉眼冷如霜降,他不费吹灰之力按死高明朗脖颈,然后顺势往上,五指尖锐把他头发狠狠拽起。高明朗头皮都快被撕开,疼他发出嚎吼。
唐其琛面不改色,另只手把桌宴上玻璃转盘捋半圈,份刚上来鲜汤用酒精灯细细炙烤加热,汤面微滚,冒着热乎气泡。这碗汤就停在高明朗正面。有人隐约猜到接下来要发生事——
下秒,唐其琛拽着高明朗头发,把他脑袋狠狠按向汤锅里。
女人很有本事。”
人问:“哪种本事?”
高明朗笑嘻道:“你说哪种本事,太子爷都能上她道儿,本事能不大吗?”
这话猥琐得有些过分。
柯礼陪着唐其琛从他们这桌后面经过,听到这,唐其琛脚步渐渐慢下来。
高明朗痛苦尖叫,疯狂扭动。唐其琛死死压着,愣是没让他挣脱。滚汤四溅,有不少都泼在唐其琛手背上。他眼都不眨,整个人气势如寒风呼啸。
高明朗挨烫整整分钟,唐其琛才松手让他起来,平静语气之下,是种冷到极致残酷,他说:“再敢说她句是非,你试试看。”
这出动静不小,搁在唐其琛身上,也没人敢说是不顾场合不顾分寸。背景够强悍人,做什都少几句闲语。从宴会离开,唐其琛回趟芳甸路别墅。老爷子找他有事要谈,谈完从书房下来,已是两小时后。
景安阳这才发现他手背上烫出水泡都渗血。景安阳关心儿子,也顾不上那些较劲,焦急道:“伤着都不知道啊?柯礼怎干事儿!”
家里保姆慌慌张张拿来医药箱,又手忙脚乱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高总领悟很深啊,看来也是很有经验。”同行继续插科打诨,恭维起高明朗来,“看过温小姐经手几个案子,很有创意,内容也有宽度,高总这个启蒙师傅教得可好啊。”
高明朗扬眉,“有没有宽度不清楚,只知道深度。”
笑声阵阵。
连柯礼都皱起眉,刚要向前,唐其琛已经先迈出脚步,他走慢,从从容容。
时不时有人起身招呼:“唐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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