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其琛执笔蘸墨，手腕轻动，笔锋韧利，在名册上留
是——温以宁。
搁下笔，唐其琛转过头对她微笑，目光装满
慈悲，他温声说：“念念
生平安喜乐。”
温以宁心狠狠揪，平生所求，这刻都实现。
山上秋寒露重，温以宁怕他才好身体又受凉，转会儿就下山。回程公交车没几个乘客，两人坐在后排位置，午后阴云散开些，阳光跟着露脸。温以宁靠着他肩，两人十指相扣。但握再久，她
温以宁拿三柱功德香，在香炉中红烛火焰上点燃，然后跪在菩垫上，对着正前方菩萨三跪九叩。她阖上眼睛，举着香，整个人安宁又祥和。
唐其琛不信这个，只在外面看着。
他喜欢女孩儿，正在虔诚祈愿，不管愿望里有没有他，这刻温柔足矣让他回味好多年。等人出来，唐其琛问：“那边偏殿是新修？”
朱漆都是新鲜，这是罗汉堂，供奉五百罗汉。雕塑金身傍体，千姿百态，传神动人。唐其琛站在中间，正在翻着佛台上功德名册。
温以宁走过来，说：“很多人会随缘捐些香火钱，住持会做记录，每个月供次佛灯。功德越大，供奉时间就越长。”
温柔时候。两人沿着台阶走，好风景总教人心情放松，温以宁跑快，步想窜上三级阶梯，结果跨太远，没使上劲儿，膝盖就跪在青石板上。
唐其琛扶她起来，“摔疼吧，走路能起飞。”
温以宁往地上坐，右脚往前伸，耍起赖来，“老板吹吹才会好。”
唐其琛半蹲着，望向她眸子里阳光细细碎碎，然后弯腰低头，在她膝盖上亲亲。温以宁霎时红脸，把脚收回，“好多灰，老板你不讲卫生。”
唐其琛就凑过来，直接在她唇上亲口，“有灰？”
唐其琛合上名册，掏出钱夹，把里面现金都塞进功德箱。此行来匆忙，他本就没带太多钱，但也有五千来块。殿内住持走来，向唐其琛行个礼，唐其琛颔首回应。
师傅说：“万发缘生，皆系缘分，功德留名，庇佑施主福泽绵长。”
他摊开名册，毛笔搁在砚台上。
唐其琛说：“
自己来吧。”
师傅谦让，帮他磨好墨。唐其琛还是少年时代跟着南京外公学书法，外公戎马生，薪尽火传，总对后辈有所寄望。练字能养心，但外公没让唐其琛多练，因为当时唐其琛不过十五出头，但心智敏锐沉稳，早已超脱很多成年人。
温以宁抿紧嘴，点头。
他又亲上来，“还有？”
温以宁笑着推他把，“别闹，山上有神仙。”
唐其琛索性压着她后脑勺，两人接个柔情绵长吻，“那正好，做对神仙眷侣。”
就这样，路跟秋游似到夜阑寺，寺院前坪有年轻僧侣在清扫落叶，细竹条扎成扫帚轻磕地面，簌簌声像雪落下来声音。跨过高高门槛，能看到天井正中央立着古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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