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唐其琛打断,“知根知底块长大,倒成要负责理由?”
景安阳气,“其琛!”
她原本还想迂回婉转推进,但唐其琛这样态度,那就是坐实她心里最不愿那个猜测。景安阳细眉淡眼,严肃起来时,与唐其琛如出辙,她冷声说:“你交女朋友,不反对,但你把握好分寸。你工作辛苦,有个消遣也可以,但孰轻孰重,为不相干人,伤自己人情面,其琛,值不值得?”
唐其琛笑着说:“不相干消遣是怎回事?名正言顺女朋友,怎到您这儿就变成陌生人?您认,可不认。”
连最后让步都被他冷硬否决,景安阳脸色沉下去,“犯什糊涂。可给你提个醒儿,你爷爷知道这件事,对你很不满意。就昨天下午,他都把叫进书房念叨好阵。你爷爷也不是什慈眉善目老人家,你别忘,你身后还有个唐耀!”
还没消。唐其琛放下保姆递来热茶,也走到院里去。景安阳目不斜视,给盆儿富贵竹浇水。唐其琛说:“这竹子不吃水,再浇就淹死。”
这人说话时,表情轻松玩味,眼角上扬,勾出个很招人小弧,看着就不正经。景安阳放下浇花壶,披肩拢在肩头,没好气说:“还知道回来。”
唐其琛帮她把垂边流苏用手托托,笑意不减,“景夫人今天是给脸色看。”
他有意哄人时候,三分温柔,七分风流,是不正经神色,偏偏很亮眼招人,到底是儿子,景安阳没舍得真甩脸子。她冷呵声,“你昨晚到上海,怎不回家?去哪里?”
她能这问,就定是知道结果。唐其琛也没瞒,说:“去外地。”
唐其琛沉默着,没说话。
景安阳句句在理,顺着人情利益往下推,每个字都跟出鞘尖刀似,“公司那几个老,对你本就有异议,你几年前上任,要不是当时安氏与你合作那个高铁项目正式签约,你能这顺利在集团扎稳脚跟?其琛,这种道理,现在还要妈妈来提醒你吗?安氏为什选择与亚汇合作?还不是因为你安伯父!”
唐其琛抬起头,脸色凝重三分,很快轻佻勾嘴,“呵,他可也没少挣。”
景安
景安阳语气更冷,“去外地干什?”
开场铺垫已经够久,再周旋便没意思。唐其琛索性挑明话头,“妈,您是问安安事。”
景安阳倒没料到儿子这直接,思绪更烦,忍不住怪责:“你是怎回事,你不是在澳洲吗,电话里都能把安安气成那样。你知不知道,安安哭多伤心,都吓坏你安伯父,你安姨亲自给打电话,语气就没这直接过。还怄肚子火呢。”
唐其琛眸色深些,“她给您脸色?”
“是怄你火!”景安阳越发郁结,“平日跟你说话,你就是不听。难道安安比外面女人差?说,你们知根知底,你们块儿长大,你安伯父也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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