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要考试,紧张
温以宁下午和陈飒从杭州回来,航班延误,陈飒还发烧。可周要开会,资料总得准备,温以宁连行李都没放,就赶回公司加班。
她外套脱,件黑色卫衣打底,弄个丸子头,松松垮垮,是用支圆珠笔随意地固定住。办公桌上资料摊几本,word文档已整理十五页。待时间很久,温以宁乏,左手撑着脑袋,又换右手撑。最后猛地抬头——
就是这个动作,站在黑暗里唐其琛几乎本能反应般,要往边上躲。
温以宁那个夸张抬头后,竟是左摇右晃地甩脑袋,甩得圆珠笔都掉,头发散开,发尾小卷,跟把羽毛扇似披在肩头。那份轻俏姿态,有很多年前某些影子,何其相似。
岔神,唐其琛久久没有挪动脚步,看向她时,眼神比这夜色还要温淡。
眼色。
霍礼鸣追去走廊,拦着安蓝,硬邦邦语气:“你回屋待着,经纪人赶过来。”
出来不是她想要,她还挺难受,“让开。”
但还没走几步,整个人就被霍礼鸣扛起来,拦腰往上横,轻轻松松给挂在肩膀上。安蓝天旋地转:“你个野人!!”
霍礼鸣面不改色道:“你尽管嚷,面子要不要无所谓,也不是你们圈里人。你大明星,被个男人这样扛着,人来人往,你说谁损失大?”
温以宁把头发撩边至耳后,侧脸像打柔光,又把那些影子驱逐得干二净。也不知算不算得上是反差,总之,唐其琛微微蹙眉。
报告还差个收尾,也是最难写部分,温以宁时没头绪,连日出差身体也不是铁打,全靠口气吊着。她深深呼吸,然后随便拣本文件,随便打开页,随便用英语读起来。
声音好听,语感也正宗,大珠小珠落玉盘,听出几分诗意。
唐其琛远远,唇角微弯,就这不自觉地笑下。
读大学时就这样,个挺重要考试前夕,温以宁吃饭都心不在焉,唐其琛让她点菜,她翻着菜单,就从饮料读到最后页甜品,那口语不是白练,唐其琛当时问她:“什意思?”
安蓝怒气依然,但还真就老实,被他丢回包厢,直到经纪人如临大敌地来把人接走。
闹这出,大家兴致缺缺,气氛总归淡些。不到十点,唐其琛就要走,柯礼临时有点事,没陪他起。唐其琛也不想太早回家,就开车回公司。
周末,清清简简,哪怕大厅灯明透亮,也盖不住几分难得安宁。唐其琛从电梯出来,才发现自己按错楼层。办公室还得往上,没留意住。再回电梯时,他下意识地往办公区看眼。
顶灯没亮,就某个方向发出来微光,朦朦胧胧,估计是有员工在加班。大周末,难得。唐其琛往前走几步,看清位置后,他是有那秒犹豫。
但犹豫过后,他还是继续往里又走几步,停在靠门口地方,将自己完全隐匿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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