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模糊,司机师傅愣下,“啊?”
不擅长主动与人交谈梁霜影,突然道,“能和你说说话吗?”
司机师傅没来得及应答,她自顾自,“大伯可能要不行,小婶该怎办,以后连个照顾她人都没有。爸工厂也快撑不下去,最近家里人整天唉声叹气,今年是过不好……”
“这些事情,很想跟他说,都不能说。”
梁霜影弯下腰去,把头埋进自己双膝,掌心承接着温热,像快要聚集起河流,这些事情,桩桩件件堆叠起,温冬逸是那最后擦燃火柴,轻轻往上面抛,终于,溃不成军。
被她打断,“买机票,今晚。”
她又接着说,“外头拦得到车。”
完全不给他说话机会,似乎到这儿之前已经打算周全,那藴着雾霭眼睛,透着倔强得意,仿佛是说着,知道你温冬逸早就想跟撇清,瞧比你干脆利落多。
梁霜影站起身,把外套脱下来,塞给他。她深吸口气,咽下喉间酸涩,“就是想来告诉你……”
“要不是暧昧,更不是当谁第三者,以前发生事都是你情愿,不会拿来威胁你什,你也别再来找。”
柔软而平静叙述着,他却慢慢抿起薄唇。
毫无营养番话之后,是冗长空白,她终归问出,“你订婚?”
“以后会和她结婚?”
温冬逸目光点点敛下,并非躲避。
静个呼吸时间。她轻轻说,“也好……”
在她啜泣声之中,电台播放着天气预报,说从明日起,华北、东北地区将大范围降温,请市民注意防寒保暖。
又是个冬天,该病倒病倒,该离开离开,它没迟到。
当初,温冬逸苦苦找寻解开这团死结方法,怎没想到,就是把剪刀事儿。
她开门坐进出租车里,他以为车门会挂住那如同涟漪般长发,他以为自己会如释重负,全部皆是,他以为。
梁霜影带上车门,不准备回过头跟他挥手告别,是害怕记住那颀长身材,今后遇上男人,都借他来比较;是她想做个很酷女孩,尽管可能在他看来,与其他女人,别无二致。
开有段路,车窗紧闭,她感觉胸口闷得慌,开点窗透透气。长驱直入风干燥冰凉,吹乱她长发,再勾别到脸侧、耳后,不厌其烦,就是不愿关上,想要吹掉她身上,所有他味道。
“师傅……”
可能有些出乎意料,他抬眼,再度看向她。
她笑语,“不然总是在想,你什时候要离开。”
真没出息,话刚说完就要哽咽。
开始时候,梁霜影觉得自己可以很洒脱,知道他是逗她玩,从不拒绝他慷慨,从不要他给出肯定答案,追着要个名分实在太傻。全赖他无限制纵容,她贪心不足,变得患得患失。
温冬逸以种遗憾而温柔语气开口,“太晚,要不先住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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