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这个可信度略低解释,温冬逸脸所闻即实情平静,称得上毫无破绽。
周末商场里每家餐厅无论评价好坏,都是人满为患,排号广播拐个弯还能听见,舌尖上国人。除快餐式拉面馆,只有这间叫不出名字意大利餐厅,门可罗雀。
翻开他们菜单,也就能理解为何这间餐厅鲜人问津,和门前服务员高冷杵在那儿,偏不吆喝原因。
温冬逸坐在冯念对面,她坐在冯念旁边,挨着落地窗。
食物没有上桌前,她时不时就会注意桌上那只用来装饰玻璃杯。杯子里头放着铝壳蜡烛,动不动烛光小而寂寞,映着杯壁上白亮雪花,光与热都不能将它融化。
店里开着暖气,坐久就有些燥热难耐,梁霜影脱下羽绒服,里头是件纯黑圆领毛衣,她用双手捧起白瓷杯子,边喝小口,边与他交谈,句句,窗外阳光何其灿烂而悠然,尽管路人来去匆匆。
“刚刚开车过来,就离这儿不到公里吧,经过个隧道,旁边山上是寺庙?”
他问着,脑海里出现朝着那光亮前行画面,开出隧道,反季节般茂盛林木,蓬勃如春,令人恍惚。远远眺望到座古代建筑金顶,居于山腰上,是庙宇又似道观。日头正好,顶上片片琉璃瓦,光鳞似海波荡漾,有几分登仙味道。
“澜殊院,拜佛地方。”梁霜影坐公交来时候,也经过那儿,所以她很肯定说。
温冬逸觉得这个名字耳熟,“景点?”
她没见过真正雪,犹记得前年圣诞节,也是这个商场办个活动,他们要在室外人工造雪,大批前来围观人,和小商贩堵得整条街水泄不通。十点到,鹅毛般‘雪’就像吹出肥皂泡样,稀稀拉拉落下,小孩子都望天发愣,别说大人,心里大概有无数句阻碍文明进步话,想对主办方说。
模样精致美食摆满桌,温冬逸与冯念却几乎没怎动,两人只闲谈闲事,常聊到温哥华旧忆,无关风月。
被晾在旁梁霜影低着头安静用餐,把他们交谈,句句,听进耳朵里。原来他跟谁都能聊得起来,跟谁都能聊得自然轻松,他对谁都是亲切友善,不论出自真情假意,她不是特例,不是恰似故人来故人。
她点点头,又说,“挺高,而且晚上去才有意思……”
梁霜影声音渐止,转过头,个女人已经来到他们眼前。她头发齐肩露出耳朵,脸上是淡淡妆,打扮简单干练,衬得人干净舒服。
来路上,冯念起草肚子寒暄词,到这儿瞧见梁霜影,却给硬生生卡住。那个像白瓷做表妹眼睛和鼻尖都透着红,她羽绒服都脱,总不会是冻,况且冯念跟她又不是第天认识,她从小哭就红鼻子。
于是,冯念揣着满腹怀疑,看向桌对面男人。温冬逸直腰整下衣领,正要撇清自己嫌疑——
“睫毛掉进眼睛里。”梁霜影先对她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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