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初坐起来看到四碗粥,笑道:“你要撑死啊。”
梁煊:“不知道你喜欢哪种,你选个,以后就做这种。”
李逸初端起其中碗,垂着眼睛用手搅动勺子:“这待遇……都不敢相信。”
李逸初离开和县后过很久被人呼来喝去日子,后来去厦门,也没人拿他当孩子看,身体不舒服照样得爬起来给学生上课,要是没教好不仅要被校长骂还要扣工资,与七八个人住群租房,公共卫生没人主动做,卫生间马桶往往周边都是脏物也没人管,所以每天他最后洗澡时候都得拖地打扫卫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谁能睁只眼闭只眼谁就过舒服,别人忍,他忍不,那他只能自己动手。来上海,他个正规文凭都没有人,谁也不当他是盘菜,求职时被人事部门冷眼讽刺,坐街边吃盒饭被环卫驱逐。好不容易进现在公司,谁都能压他头,他为证明自己,工作时候拿自己当牲畜使,千辛万苦攻下几个大项目立功,竞聘经理全票通过,却又因为学历被公司规章否决。封先生得知情况,便去帮个忙。那是他唯次接受封启明帮助,可也就因为这次帮助,他又在总经理那里背上不清不白名声。
这些年,他靠着自己那点心气和外界抗争,路辛苦,几乎已经忘,他也曾被人当做宝贝嘘寒问暖护在手心里。
将头撇向边:“讨厌吃这种稠稠粥。”
梁煊看看碗里,他们从小到大喝都是这种粥啊,他以为李逸初是病胃口不好,便坐近点哄他:“吃点好不好?夜晚给你煮稀点。”
李逸初边从床头往下滑,边嘟囔:“吃不下去。”
梁煊将碗放到边去扒拉他被子,李逸初整个人缩到被子里,只有脑袋露出来,恹恹道:“不爱吃这种粥,从来都不爱。”
梁煊用手抚开他额前碎发,低声问:“小时候不是直吃这种?”
李逸初用被子盖住脸,瓮声瓮气道:“小时候也讨厌,但是你们都喜欢,不敢说。”
梁煊看着他,心里既柔软又心疼,低下头隔着被子吻他脸:“重新给你做。”
梁煊回到厨房,他记得以前在家里,有吃不完剩饭,母亲就会兑点水下顿吃。可梁煊看看那锅粥,还是都倒出来放到边,重新用生米和水煮新鲜粥,他掌握不好比例,就拿着手机查方法,可惜网上菜谱众说纷纭,他想想,从橱柜里找出从没用过几个小锅,洗刷干净后,四个小锅放在四个炤上,每个里面是不同水量,同时开始煮。
煮粥间隙,他回卧室看李逸初,李逸初又缩在被子里睡着。梁煊轻轻把他被子往下扯,露出他脸,或许是身体不舒服,李逸初即便睡眉头仍皱着,梁煊低下头吻他眉心,又忍不住在他鼻梁和脸颊落下几个吻。
半个小时后粥熬好,梁煊每个锅里盛出半碗,用托盘起端到李逸初床头,然后叫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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