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新在医院里陪两天,时不时地要到床边看李逸初情况,感觉几瓶营养液下去,他不仅没有好转,脸色反倒由绯红转为苍白,嘴唇也逐渐失去血色,看起来比之前病更严重。路新急团团转,迫不得已在公司群里找各个领导电话,询问他们认不认识专家。
李逸初突然动下,干燥起皮嘴唇不断呢喃着。
路新把耳朵凑到他唇边。只听出来他在不断重复两个字,好像是什轩,听不太清楚。
路新哀求:“快醒过来吧大哥!”
或许是路新哀求起作用,第三天上午,李逸初从昏睡中醒过来,只是特别虚弱,感觉下秒又得昏过去。路新完全喜悦不起来,医生又过来说堆废话,似乎是死是活他们都没办法。
甚至……比当初离开和县还要难过。
兼职结束,李逸初在烈日余温中沿着道路往回走,已经习惯连轴转身体突然之间被巨大疲倦席卷,他视线里道路变成条条扭曲波纹,双腿也像被绑几十斤沙袋,每抬步都很困难。李逸初晃几晃抓住路边广告栏,他闭着眼休息几秒,睁开眼后想继续往前走,可刚抬脚,视线就陷入黑暗,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倒向路边。
路边等车人看到有人晕倒,立刻冲上前去,围观人掏出手机叫救护车,懂急救人用拇指按压着他人中,还有老年人用手里折扇给他扇风。
救护车路呼啸着往这边赶,路边行人纷纷避让。梁煊和师妹走到公交站旁等车,看到不远处围大圈人,梁煊刚想透过缝隙往人群中心看,师妹拉着他衣角:“车来,走吧。”
两人跟着几个老年人上车,梁煊透过车窗只来得及看到个人被抬上担架,那个人身体被人群完全挡住,只露出截细白小腿。
路新决定以后哪怕磕破层皮,他都不会来这个医院就诊。
眼看着李逸初又要厥过去,路新摸出手机想继续找人求助,看到床头李逸初手机屏幕亮
与李逸初合租小伙子叫路新,两人既是室友又是同事,算是李逸初换工作后结交第位朋友。路新在家里打游戏时接到电话,听到李逸初进医院,连忙飞奔过去。
李逸初这病非同小可,阵接着阵高烧,双颊不正常绯红着,直昏睡不醒。
路新愁眉不展,他问遍医生,都说病人这找不出病因,只能先打营养液,会尽快研究。
研究,研究你大爷!路新就差当面爆粗口,心道都是哪里来庸医,李逸初平时从不生病,偶尔发个烧就治不好?!
李逸初其实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他隐约能听见路新打电话骂人声音,他想醒过来,可是身体点力气都没有,连睁眼都做不到。这些年来他有过很多次特别累时候,很多个清晨他都累睁不开眼睛,可是只要听见声响,立刻就能从床上爬起来。可是现在不知道怎,身体似乎在说他很累,他要罢工,不愿意再为李逸初强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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