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煊把筷子往她手里塞:“您好歹吃点。”
阳台刮起风,看样子又将下,bao雨。李逸初卧室门半掩,随着风乒呤哐啷地关上又打开。
刘凡似乎被那声音吵心烦,扭头愤恨地盯着那扇门看。梁煊见状,把面条搁在茶几上,起身去关卧室门。却没想到刘凡跟在他身后往那间卧室跑,进去后直接奔向书桌,将上面台灯笔筒等物品全部推到地面,然后双手使劲把床单往外扯,边踩边撕,动作疯狂地像是头母狮。
梁煊被突然发疯母亲弄措手不及,反应过来连忙去抱住她:“妈你干什?!”
刘凡死命挣扎,力气大到梁煊都抱不住,她抓起地上椅子就往衣柜门上砸,次就将柜门砸出裂痕,紧接着又往那个裂痕挥椅子。
梁煊在网吧里打游戏,浑然不知外面已是,bao雨倾盆,手机响许多遍,梁煊终于听见。他按接听,对面母亲声音尖利恐惧:“小煊!你快来医院!你爸、你爸——”
梁煊挂电话就往外跑。
那天下很大,bao雨,街上拦不到出租车,梁煊骑着自行车往医院赶。那段路过于漫长,似乎总也骑不到医院,梁煊脸被雨迎面冲刷,眼睛看不清路,脚下却是圈比圈更快地转着。那种精疲力竭充斥全身却不能停感觉太深刻,以至于后来无数个日子里,梁煊总是会在极度疲惫时候重新梦到那个傍晚雨。
梁长平身体在李逸初离开那晚就开始迅速恶化,以让医生都束手无策速度流失掉生命力。前几天医生给他检查身体时候已经让刘凡和梁煊做好心理准备。可这两天梁长平突然好许多,早晨把梁煊撵出去,自己精神奕奕地靠在床头和刘凡聊天。
梁煊满身湿透地冲进病房,看见是趴在床边痛哭母亲,和已经没有呼吸父亲。
梁煊抢过椅子,反剪她双手紧紧抓住,另只手从下面打横把她抱起来送回主卧。刘凡仍然在挣扎:“梁煊你松手!!啊——”
梁煊在撕心裂肺尖叫声中言不发、死死抱住她。
许久之后,刘凡终于在不能动弹束缚中停止挣扎,张着嘴痛哭,蕴满恨意嗓音压抑地嘶吼:“是李逸初害死你爸。明明开始还好好,他走,你爸就病危,你爸拿他当亲儿子养十年,他说走就走。医生都说你爸受不刺激……李逸初!李逸初!禽兽不如狗东西!”
梁煊把母亲头按在自己肩膀处,任她发泄。
刘凡冷静些之后挣脱儿子
梁长平葬礼按照遗愿切从简,梁煊和母亲将他葬到老家,在农村待几天就回到家中。
刘凡直在悲痛中没有缓过来,这几天行尸走肉般被儿子拖着前行,回到家里也是沉默地坐在沙发上动不动。梁煊去厨房做碗清水面条端给她:“妈,您得吃点东西。”
刘凡红着眼偏过头。
梁煊耐心劝她:“您直不吃不喝,爸走也不安心啊。”
刘凡抽泣:“别提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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