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司令叫道:“警局出这种败类,实在看不下去!”
正值他们二人僵持不下当口,死里逃生冯金有仿佛因此获得勇气般,不顾自己流血肩膀,指着钟司令道:“长官,就是他——就是他指使去谋杀潘巡长。钟司令向允诺,事成之后,就给五十万酬金。可是、可是怎都没料到,做他要做事,他最后倒想要命。要不是有何五爷搭救,早就死在家门前!”
“你胡说八道!”钟司令抓住巡查使手臂,腔调无比恳切:“曹先生,你看出来没有,他早和温家人串通气,企图把罪名嫁祸到头上。这个畜生连同僚都能杀害,还有什事是他干不出来,他说话,根本不可信任。”
巡查使也被眼前这混乱
僵:“真?这可不是小事,不宜当着这许多人面来说。是当地镇守使,也是负责调查这起案件人,还请何少爷移步到办公室,再来详谈吧。”
然而何凌山摇摇头,望着他道:“这个犯人,恐怕并不适合钟司令亲自审问。”
不等钟司令出声,巡查使已不悦地打断他们对话:“好,破案要紧,何老板既然想让们起听,那听听也无妨。何老板,你请说。”
何凌山道声谢,旋即击几下掌,很快,就见两名孔武有力温家保镖押着人来到他们面前。那人穿着脏兮兮汗衫,头发脏结成绺绺,立在那里谁都不敢看,只顾瑟瑟地发抖。钟司令倒是很快就认出那人身份,那瞬间,有无数个念头从他脑中闪过。他甚至想立刻拔枪射杀眼前所有人,不管三七二十,先将自己从这道让他喘不过气窘境中解救出来再说。
终究钟司令什都没有说,什都没有做,不到最后那刻,他心中仍怀着希望,不愿落到那等鱼死网破境地里。
巡查使疑道:“这就是你说嫌疑人?”
“是。”何凌山面答,面向两名保镖使个眼色,对方立即在那面黄肌瘦犯人背上推把,命令他:“说话!”
那人身子晃晃,忙道:“交代,交代,叫冯金有,是名警员。那天与潘巡长同前往温家码头,他……他留下看守汽车。便趁机在他车上装下炸弹,谋害他。”
他话音刚落,钟司令已抢先喝道:“好啊,你身为警员,竟然不顾廉耻,做出这等猪狗不如事来。今日若不杀你,难消心头之恨!”
语罢,他从腰间拔出手枪,眼都不眨就扣下扳机。何凌山眼疾手快,立时将冯金有扯开几步,推到堆箱子后。谁知钟司令穷追不舍,接连又是几枪。冯金有步履踉跄,只顾叫嚷着救命四处闪躲。混乱之中,还是被颗子弹击中肩膀,痛得到处乱滚,不住大声呼号。这下巡查使都被吓跳,扑上去缴他枪,厉声道:“钟耀宗,你疯吗?就算他杀人,也该审问完后送到监狱里,再执行处决,轮不到你来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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